“晏飛是中國逃犯,如果李司令和政府合作,說不定哪一天就會被政府遣返回國,那麼他就隻有死路一條。所以,我認為晏飛希望李司令和我們合作,是真心的。”山口正雄說。
山口木次郎點了點頭:“雖然目前看來,晏飛不是我們的敵人,但是這個晏飛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所以,繼續監視下去,我們必須確保萬無一失。”
“是。”山本退了下去。
“李佳浩得到什麼消息沒有?”
“李司令舉棋不定,沒有表示要和政府合作,也沒有表示要和我們合作……”
“時間不多了,該準備的就要準備!”山口木次郎冷冷地說。
郝大威的軍營裏,郝大威一個人在喝悶酒。一個衛兵悄悄地進來報告說:“師長,李佳浩來了。”
“快請進來。”郝大威渾身一震。
“叔叔,你怎麼啦?生病了嗎?”李佳浩一見郝大威頓時大吃一驚。郝大威一雙眼睛血紅而且憔悴,一張臉削瘦如紙,滿是疲憊,頭發雜亂,胡子拉碴。與從前意氣風發,豪情萬丈,無所畏懼的狂獅判若兩人。
郝大威一聲長歎,良久,才喃喃地說:“叔叔是病了,心病啊!”
“叔叔,從小您對我就像對親生兒子一樣,您有什麼心事,可以對我說嘛!不要喝那麼多酒,酒多了會傷身體。”李佳浩體貼地說。
郝大威又重重地歎息了一聲:“叔叔擔心的是老街的未來,我跟了你父親幾十年,槍林彈雨,出生入死,從來沒有皺過眉頭,他說東我就跟東,說西我就到西……那是為什麼?是因為你父親是一條鐵打的硬漢,有血性,有骨氣,有大誌,能帶領兄弟們吃肉喝酒,發大財。”
“那您擔心什麼呀?”李佳浩故意裝作不懂地問。
“我擔心他選擇的和我,也和下麵的兄弟們不一樣呀!”郝大威心事重重地說。
“下麵的兄弟們是什麼意思?”李佳浩試探著問了句。
“下麵的兄弟們大多不願意和政府合作,因為我們和政府打了很多年,政府能輕易放過我們?更何況和政府合作,最能得到好處的隻是那些老百姓,我們這些扛槍的反倒會受人管轄,要錢沒錢,要自由沒有自由……”郝大威有點氣憤地說。
“那麼,叔叔您的意思呢?”李佳浩忙問。
“我的意思和政府戰鬥到底,和日本人合作!”郝大威端起一大杯酒,一飲而盡。
“我的意思也是和日本人合作,日本人開出那麼好的條件,我們有什麼理由拒絕呢?叔叔您放心,我一定盡力勸阻父親和政府合作。”李佳浩表白了自己的立場,又有點憂心忡忡,“隻是萬一父親和政府合作,我就離開這裏,回日本去發展,我在日本也有點小生意,如果叔叔願意,可以和我一起去日本,咱們叔侄也好有個照應。”
郝大威苦笑了一下:“你的心意我領了,隻是叔叔已經老了,不想離開這裏,畢竟,我在這裏生活幾十年了。”
李佳浩和郝大威喝了些酒,已經有了些醉意,就歪歪倒倒地到了阮文基的兵營,嚷著要和阮文基喝酒。阮文基一聽他來了,不敢怠慢,立刻把他迎接進去,泡了好茶招待他。
剛進營房,外麵風緊了,烏雲滾滾,雷聲陣陣。
“要變天了……”李佳浩說。
“這金三角的天氣就是這樣,陰晴不定。”阮文基若有所思。
李佳浩哈哈一笑。兩人天南地北地聊了一通,李佳浩忽然問道:“阮教官離開越南多久了,不想家嗎?”
“我已經習慣了這裏的生活,不想回去了,從前一直跟著李司令,以後還要多靠少司令的提拔呀!少司令文韜武略,這金三角的天下,遲早都是你的,我阮文基和我的越南兄弟們,唯你們父子馬首是瞻。”阮文基挺起胸膛說。
“很好,如果有那一天,我怎麼會虧待你們呢!哈哈!”
送走李佳浩之後,阮文基陰冷的眼中有了一絲笑意。阮文基很清楚,郝大威和自己的立場是一樣的,願意和日本人合作,反對和政府合作,如果李忠國選擇和日本人合作,那是皆大歡喜。如果李忠國選擇和政府合作,隻要自己跟郝大威,李佳浩表示反對,加上日本人的介入,和政府合作的計劃是不容易輕易實現的。
在第八天,郝大威和阮文基被日本人山口木次郎秘密地請到了藍苑酒店。
房間裏隻有兩個人:山口木次郎和李佳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