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墨白畢竟不是專修律法,右相也沒用對待法家弟子那樣教導,而是把厚厚的一本大秦律法給掰碎了,揉細了,一點點的教導趙墨白。
盡管還小,趙墨白卻直覺道,“律法是大秦的根本麼?”
“可以這麼說,但是比起律法來,其中更為重要的是維護律法的人,這就是法家誕生的意義。”
“律法再好,如果沒有人維護並實踐,律法頂多就是一本比較枯燥的書籍罷了。”右相看著手中厚厚的秦律道。
好在,律法找到了一個能夠正確作用它們的主人。
趙墨白聽後若有所思,看著秦律道,“白白以後也能像爹爹那樣定製律法麼?”
“這得看小殿下以後提出的律法合不合理了,比如陛下之前製定的交通法、婚姻法、王田律法,這些都是需要有人認同的。”右相道。
“而且,小殿下,除非大事,一般的後來人是不會更改已經定下的律法的。”這是一條潛規則,後人幾乎不會刪改先輩製定的“規則”。
因為一旦刪改將會引發一係列不可控的現象。
有能力的後代自然能把控住局麵,可更多的是不能把控局麵的後代,這個時候能怎麼辦?求穩唄。
“律法之外,還要兼顧人情,比如律法上規定,殺人是死罪,但是也要考慮殺人的動機。”
“一個人如果無緣無故的殺害了旁人,他的下場自然是死刑,但如果是迫不得已而殺人,或者殺得是那些壞人,比如強盜、小偷、人販子等為害眾生之輩,非但身上無罪,反倒有功。”
而這,就需要人為的去判定,做出合理的判斷。
趙墨白似懂非懂,隻覺得一個刑法能玩出很多的花樣。
公孫太尉給趙墨白留的功課是泡藥浴,在為趙墨白從小就打熬筋骨。
多種珍貴的藥材被布包起來,然後浸入熱水中,熱水會讓藥浴徹底的融入,不過那個味道著實不算好聞。
每次泡完藥浴,趙墨白都覺得自己身上有些苦苦的,然後再用香噴噴的沐浴液再洗上一遍。
除此之外,農家、醫家、名家等也沒有放過小小的趙墨白,是以小家夥現在非常的忙碌。
偶爾隻有在趙燕歌的身邊才會放鬆一些。
“爹爹,爺爺和奶奶又要出去了,我也要一起去。”趙墨白跑過來抱趙燕歌的大腿和趙燕歌打著商量道。
小小的白團子,還不到趙燕歌膝蓋高,兩腿一夾,遠遠看去,就如同一個絨毛掛件一般。
“爺爺奶奶是要出去玩的,你可不能跟著一起去。”趙燕歌笑著道,說出來的話紮了趙墨白小小的心髒,讓小家夥忍不住“嚶嚶嚶”的哭了起來。
“爹爹,白白什麼時候才能像爺爺奶奶那樣休息?”趙墨白哭著問道。
趙燕歌揉了揉小家夥的頭發,道,“等你到了爺爺的年紀,把身上的擔子交給自己的孩子就可以了。”
比如他,如果趙墨白成長迅速,趙燕歌不介意效仿自己的父親提前退位。
“真的麼?可是右相爺爺他們還在工作啊?”
“那是因為他們的繼承人還沒有成長起來,需要一點時間。”趙燕歌道。
如今右相的繼承人已經確定為嚴晏,右相已經在朝堂為嚴晏全力鋪路。
在嚴晏徹底成長起來之前,右相會一直幹下去的。
其餘老臣們也是,他們都在等待著晚輩們羽翼豐滿。
當然,其中不乏不服老的臣子還想繼續為大秦發光發熱,那樣的人值得受人尊敬。
“爹爹,白白會快點長大的。”小家夥道。
“好,爹爹會陪著你一塊成長的。”趙燕歌道,抱著學習了一天的小家夥回後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