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出去!有多遠滾多遠!”

孫顯新拚命忍著怒意,他就知道婉庭空跟那個畜生出去準沒什麽好事。也不知道究竟對她說什麽了讓她這樣惱怒。可男人還是將她推在自己胸膛的手握在掌心。竭力放緩了語氣:

“婉庭空,我真搞不懂。你當初都肯為她出身子讓我快活。現在怎麽送些禮就這麽不樂意了?”

她睜大了眼,眸子裏透著不可思議:

“當時和現在,能一樣麽?!我當時......”

她說到一半就沒說下去了。孫顯新沒等到下半句,反倒自顧自地繼續:

“我對她沒半點意思。就覺得她一個人不容易。美容院她想開,所以自己拿了錢,莊智勤跟我講怕她頭回做生意,什麽都不明白最後全賠掉。所以入了些錢。也不多。她就給我打了個電話道謝罷了。真沒別的。”

“她出了狀況,換你,你不幫?”

婉庭空怒極,一下提高了音量:

“我可以。你不行!”

她僵著嘴角繼續:

“說一道萬,你就覺得她什麽都可憐。可憐也是種感情。我就不信你當初對她上心,不帶一點同情。你對她越好,她越是忘不了。要不然她這種條件,怎麽還一直單著了?”

他竟覺得好笑。平時看她腦子不靈光。現在倒會分析得頭頭是道。男人一下放低了語氣,又重複了方才的話:

“隻是覺得她不容易。一點沒別的意思。”

她一下就紅了眼眶。近乎有些歇斯底裏:

“不行!同情,憐憫,施舍。都不行!”

她最恨他這點。就像楚修岩說的,這個男人對跟了自己的女人永遠都是愧疚心疼。

這種心疼就像跟刺一樣紮在她心上。又細又深。拔都拔不掉。

孫顯新看她真的快哭出來了。一下便攬過女人的肩摟緊了她。

沒在一起的時候還會氣得弄哭她。真在一起居然會不舍得了。

他聲音完全沉下去,隻將她的腦袋摁在自己胸膛,靜了許久才道:

“不行那就不行。你說什麽都行。”

她被他摟得喘不過氣,隻悶聲道:

“說說而已!到時候又急急忙忙貼過去了!你就根賤骨頭!”

孫顯新抬眸,看她的眼睛淚光盈盈,可嘴巴卻彪悍得要命。顯然是緩過來。他的唇下意識地印上她的額,扯了扯嘴角問:

“發個誓?”

她搖頭。罵完了覺得心理好受些。什麽發誓對她來說一點意思都沒有。

他卻低頭親著她的頰,細細密密的吻落下,等她平靜了些,他便認真道:

“婉庭空,我答應了你就不會再去碰。”

她又靜了一陣,半天才回他話:

“說得總比唱得好聽!看你表現。再被發現就給我卷鋪蓋走人。”

不跟他再爭了。可能就像爾嫣寧說的。兩個人在一起,總會吵會鬧,可也總要有台階下。一直和他杠那裏,誰都不會好過。

生活永遠不是王子和公主永遠甜蜜幸福的童話。那些你儂我儂的情愛或者複雜揪心的傷痛最終都會融進柴米油鹽醬醋茶。

她也是累了。掙脫了他的懷抱。將地上的包撿起來收拾了下。他卻忽得抬了她的下巴,冷著聲音:

“我講完該輪到你。給我說清楚,今天跟他做什麽了!?”

她搖頭,顯然不想多說:

“沒什麽。喝了幾杯。”

說著便換拖鞋往樓梯上走。走到一半便被他從後頭騰騰騰的幾步追上,攬了她的背,橫著抱起來,啞著聲音:

“不說沒關係。去我身下好好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