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還記得,不知道這位媽媽是不是也對自己的‘胎教’引以為傲。”
“後來的許多年一直到現在,你還能看到有些律師事務所,恬不知恥地在招聘寫‘男士優先’,法學院的畢業生有時候還問‘生育會不會影響我就業啊’,‘作為女人你如何平衡家庭和工作’,麵試的時候還有老板問‘有男朋友嗎什麼時候生孩子’。”
“婚戀生育對於‘人’而言本是多麼自然美妙,而對於工具人來說影響了其效能就隻能被衡量取舍。”
“在國內的時候就感覺身邊的同學朋友,也包括我自己,都處於一種‘我忙代表我掙錢多,代表我有業務,代表我被器重,代表我厲害’的幻覺裏,同事朋友有一周隻睡5小時拿出來誇誇其談的,有一年沒有放過年假的,有在海邊度假也帶著電腦回郵件的,有參加親人葬禮也被叫去concall的。老板感動了嗎?客戶感謝你了嗎?除了感動了自己,你的人生更美妙了嗎?律師行業好像尤其如此,無論男人女人他們不關心你是什麼樣的‘人’,他們問你平常熬夜喝咖啡還是喝紅牛,括號,某頂級美所北京辦公室,猝死了以後你的同事也隻能說一句RIP,反正你還是嗝屁了。”
“醒醒吧,什麼時候人才能真的變成人,大家才能把自己當成人,而不是工具人啊!”
“讀完了,小姐姐,你感覺怎麼樣?”
程頌依舊冷這一張臉,一個字都沒說。
邢雲朵繼續說:“或許,小姐姐你和我一樣,已經走過了前麵三段的截點,但第四個截點呢?小姐姐你是否走過了?星海娛樂下麵不可告人的買賣,不止方青一個人的遭遇,如果真的可以讓你心安理得,你現在又何必站在我麵前呢?”
程頌的眉眼,稍稍柔和了一些,“刑律,多謝你的關心。我確實走不出第四個截點,這條微博說得對,工具人不配擁有喜怒哀樂,隻看是不是可以完成雇主的委托。我也確實有心事,但這種心事,並不適合在這個時間地點,同你來說。你別忘了,在這個委托裏,我們是有直接利益衝突的。”
“哪怕我對於星海娛樂,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工具人,還有律師法的條文,還有律協的規定約束在我身上。”
“按照相關條文的規定,在這個案子結束後的一年以後,我們或許可以成為朋友,但現在不行。”
“再見。”
這回,出租車迅速的離開了,沒有再做停留。而在程頌抬腿上出租車的那一刻,邢雲朵和唐淺二人同時看到她西裙之下,腿上一道又一道的劃痕。
“這……”繞是跟過了許多有抑鬱症的明星,唐淺還是被這些劃痕嚇了一跳。
美人兒在他旁邊歎了口氣:“在星海那時候,程頌說話的時候我就看到了。不過那時候我看到的是她手上。她這份活,真的做的很痛苦。就在星海那一段,渾身上下所有的身體語言就一個詞,抗拒。”
“她……會幫我們?”
“幫不幫我們,是她自己的選擇。但一是同行,二都是女性,我倒是希望她更能幫幫自己。這種做到後麵命都沒有的垃圾當事人,不要也罷。”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啊,夏天那會換工作,然後情緒問題,雞飛狗跳的~
已經全部寫完了,我一起放上來
終案,06
程頌當天晚上,或者說第二天淩晨兩點多才回到了家裏。一回去,她連衣服都沒換就跑到衛生間裏狂吐。直到吐到最後一臉的眼淚,吐的隻吐得出胃水才總算停下來。吐完了,她也沒力氣再走回客廳或者臥室,而是直接背靠在牆上就嚎啕大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