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段友情中的另一位,永遠在說:“你不夠好。”
他在我麵前說起某一位共同的朋友,誇讚她的才華橫溢和天賦異稟,當我開玩笑說“我呢”的時候,他隻回應了一個“嗤之以鼻”的表情。
我們認識了很久,但我如今回想,他最常說的話就是“你想事情怎麼那麼幼稚”或者“你真是難伺候”。
我不是個輕易與人交惡的人,何況我們還是同學,抬頭不見低頭見,所以我們一直保持著這樣的關係,而我從來沒有果斷地與之絕交。
隻是,我那時還沒有如今這麼“硬漢”和強大,因為他們的緣故,我的自卑感越來越深重。
在第一個朋友麵前,我再也不袒露自己的真心,更不袒露自己的願望、夢想甚至野心,因為我知道,任何對於未來的想象都會被她駁斥得全無可能。
而在第二個朋友麵前,我竟然學會了在他批判我之前,先自嘲一句:“我覺得我好差勁。”這句話慢慢就演變成了:“我知道自己長得醜”(所以你今天可以不必嘲笑我的穿著了),“我文筆好爛”(所以不用你說我寫得差),“我麵試過程不太好”(所以就算失敗了你也不會再笑話我)。
後來,我慢慢地和這兩位曾經的朋友徹底失散,因為人心都有防禦機製,我一次又一次地從和他們的友情中受挫、傷懷,不可能一直學不到什麼。
我不再主動和他們說話,甚至有時刻意地躲開他們。我從未在他們麵前發過脾氣或者表現過任何不悅,但真正意義上,我們終於“絕交”了。
從那之後,我幾乎對每一位向我傾訴情感問題的朋友或者陌生人說:“絕交要趁早。”我說的“絕交”不是要撕破臉,而是盡早遠離他們。
以前的我,20歲左右的時候,盡管寫過那麼多心靈雞湯,但仍然沒來由地陷入自卑、迷茫和落寞中。無處述說,隻好一個人消化、吸收,日複一日,等它們變成一塊硬石,生生烙在心底。
我後來遇見很多人,遇見了更多真摯的朋友。
他們跟我說:“你寫得很好,並且,可以更好。”
他們還跟我說:“我很喜歡你,和你在一起特別快樂。”
我不是虛榮地需要一句誇讚,而是他們的認可讓我覺得自己可以一直寫下去,也可以一起將原本乏味的日子過得津津有味。
我是從他們的口中和我們在一起開心輕鬆的時光裏,真正接受了自己的全部——認可了我的優點和光芒,更認可了我的缺憾和陰影。
3.
以前看過一句話:“我愛你,不是因為你的樣子,而是和你在一起時我的樣子。”
我遇見過真正才華橫溢的人,為了和她的聊天能夠順利進行,我常常要一邊打開百度,一邊表現出對她說的一切有關藝術的事情極其有興趣。天知道,我對藝術幾乎一無所知。
我也遇見過非常脆弱的人,為了不在“無意”中傷害他的心,我在他麵前幾乎每一句話都要斟酌再三。
而另一段友情中的另一位,永遠在說:“你不夠好。”
他在我麵前說起某一位共同的朋友,誇讚她的才華橫溢和天賦異稟,當我開玩笑說“我呢”的時候,他隻回應了一個“嗤之以鼻”的表情。
我們認識了很久,但我如今回想,他最常說的話就是“你想事情怎麼那麼幼稚”或者“你真是難伺候”。
我不是個輕易與人交惡的人,何況我們還是同學,抬頭不見低頭見,所以我們一直保持著這樣的關係,而我從來沒有果斷地與之絕交。
隻是,我那時還沒有如今這麼“硬漢”和強大,因為他們的緣故,我的自卑感越來越深重。
在第一個朋友麵前,我再也不袒露自己的真心,更不袒露自己的願望、夢想甚至野心,因為我知道,任何對於未來的想象都會被她駁斥得全無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