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刑槍?”時九幽淡淡一笑,“那就更要救了。”
他說了這句話,突然伸手指天一劃,整個帳篷中突然明亮起來,又似乎黯淡了一些。
每個人的身子突然定住,不再聽從思想的指揮,六木這抬起頭,似乎想製止,卻終於無力地垂下,滿臉惶恐和淒涼。
時九幽伸出雙手,托住他眼前一片空間,然後緩緩往旁移動。
那片空間似乎突然之間變成一塊凝固的水,一段靜止的光,被他往前移動。
然後,他重複這個動作。
整個空間慢慢變得蒼白而模糊,象桑落升起的夜晚,遙遠的地方似乎有嘶啞的聲音在深沉地歌唱,天地變得扭曲而婆娑,寒冷而空虛。
然後天地間變得黑暗。
整個空間無光無動,每個人都覺得身前一空,似乎墜入虛空,一直向著無邊的黑暗深處沉降。
他們想掙紮,想呼喊,卻張不開嘴,動彈不得。
似乎,連身體都感覺不到!
隻有一絲隱約的意識。
如夢,如霧。
如幻,如化。
沉降……
也不知過了多久,有一聲輕輕地聲音打碎了整個朦朧的世界:
象一滴水滴下。
跟著更多的水滴滴下。
彙成小小的,若斷若續的水流。
另外有一聲音,象輕柔的音樂。
漸漸清晰起來,象水滴落在葉子上,落在水潭裏,落在土地上,落在屋桅上。
再從葉子上滾落到水潭,水潭裏漣漪波動。
地上的水流淌,屋簷下叮咚。
聲音美妙,動聽,如仙樂。
每個人漸漸有了感覺。
仿佛置身於一個嶄新的世界,感覺到煙霞散彩,日月搖光,大地為圖,水清如鏡。
雲青青欲雨,水澹澹生煙。
奇花布錦,瑤草噴香,鳳凰於飛,仙鶴唳天,金獅隱見,玉象行藏。
天花亂墜,音樂氤氳。
每個人都沉醉其中,感覺自己脫胎換骨,一時化身為鳥,輕盈地飛翔,穿越天和雲的界限,一時又變化成魚,遊弋於水,天地間自由滑行。
每個人身體舒適,心裏充滿莫名的喜樂,忍不住開口詠歎,隨著悠悠的音樂歌唱。
快活不已。
一人朗詠道:
“弈棋轉燭事多端,飲水差知等暖寒。如膜妄心應褪淨,夜來無夢過邯鄲。”
眾人驀然清醒,張目一看,不覺呆住。
帳篷,燈火,諸般雜物全無,眾人站立在摩雲崖頂,除了他們自己,一切都消失了。
包括風雪。
月光還是那麼蒼白,但是因為無風無雪而清晰淒寒。
是桑落,隱藏在一團慘白星翳後,碎屑舟閃爍,象是從歲月深處泄漏下來,黯淡地映射著。
詠詩的是時九幽。
他的手依然舉著,被蒼涼的月光照得像結了一層霜,他的眸子,卻象燃燒著冷火。
“地獄不空,誓不成佛。”
一人朗聲應道。
墨七星。
長身而立,目光沉靜,氣定神閑。
眾人一掃眼間,才看見剛才倒地的幾位幫主,甚至連死在墨七星棍下的齊天,都神采奕奕地站著。
而剛才觀戰的每個人,都有一種奇異的感受,似乎身體內多了一種奇異的力量,突然年輕了很多。
“天刑槍?”時九幽淡淡一笑,“那就更要救了。”
他說了這句話,突然伸手指天一劃,整個帳篷中突然明亮起來,又似乎黯淡了一些。
每個人的身子突然定住,不再聽從思想的指揮,六木這抬起頭,似乎想製止,卻終於無力地垂下,滿臉惶恐和淒涼。
時九幽伸出雙手,托住他眼前一片空間,然後緩緩往旁移動。
那片空間似乎突然之間變成一塊凝固的水,一段靜止的光,被他往前移動。
然後,他重複這個動作。
整個空間慢慢變得蒼白而模糊,象桑落升起的夜晚,遙遠的地方似乎有嘶啞的聲音在深沉地歌唱,天地變得扭曲而婆娑,寒冷而空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