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大部分人都走不出層級組織的困境,他們均是被無意的人們推動著盲目向前。你推著我,同時我也推著你,就像加謬的小說《局外人》所體現的那樣:每個人都是凶手,又都是受害者。

彼得由此說:“組織變成了庸人們的天堂。”當許多人變成了“排隊木偶”之後,他們絲毫沒有危機意識,繼續沉溺於排隊的行為模式。不管是在教育界、法律界、產業界或者政府部門等,大多數人都在崇尚平庸,個人貢獻不複存在,平庸成為流行的時尚,進而成為一種典範作風。

也會有人希望發動一些改革,因為他們看到了嚴重的症結所在,但當這些憂心忡忡的人大聲疾呼,倡導變革時,沉默的大眾並不領情,組織內的大多數人會立即站在他的對立麵。即使這個人是想拯救他們,讓他們重新煥發真正的活力,他們也不會說他一句好話。彼得認為,這是彼得原理之下的大眾的跟從癖:因為每個人都由勝任開始變得“希望不勝任”,從而去占據有利的位置,哪怕高處不勝寒,也要站到那裏去,得到現實的實惠和好處。

在庸人的天堂中,一切都崇尚大眾化、通俗化,這個風氣使整個社會口味低落,產品的品質也不再精良。行政組織內的各個部門,都有了自我膨脹、敷衍了事的趨勢,組織內的法則、規定和條例不但鉗製了個人行動,也嚴重侵犯了個人生活。對個人來說,他被排山倒海般的勢力壓迫著(包括他自己),內心殘存的真實感情無法忠實地表達。剝奪個性的機械化工作方式,會使他進一步喪失自我。最後,他隻有公式化地扮演好“排隊木偶”的角色,才能從中得到滿足感。他們被有係統地剝奪了想象力、創造力、天賦、夢想和個人特色。

於是,作為個人來講,不管是員工還是官員,他們都開始感染一種病態心理,安全感越來越依賴法則、規定、慣例和有關他職務的記錄。漸漸地,他便顯露出無知、刻板甚至惡毒的組織偏執狂症狀。他極度地重視組織內部的結構、程序與形式,對工作表現或公共服務的品質與效率反而漠不關心,對個人的能力提升更是嗤之以鼻,不屑一顧。他對自己的“不勝任”是麻木的,一點也不引以為恥。

最後形成的局麵就是:隻掃個人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他隻想管好他自己,保住既得利益,對團隊利益視而不見,袖手旁觀。

很顯然,如果不加以限製,跟從癖的泛濫最終將腐蝕整個組織結構,形成一種萬馬齊喑的局麵。對個人的傷害更是致命的,我們不但會變成庸人,還會因為這種不想改變的心態,讓這一生都陷在組織的蕭條體係中,成為終生的木偶。

解決的辦法隻有一個:始終保持積極的進取精神,充分發揮自己的潛能,從創意、自信、才幹中獲得滿足。如此,才可以把自己從不稱職中解救出來,而且還可以扭轉正在逐步升級的體係蕭條的現象。但是這種人實在太少了。

也就是說,大部分人都走不出層級組織的困境,他們均是被無意的人們推動著盲目向前。你推著我,同時我也推著你,就像加謬的小說《局外人》所體現的那樣:每個人都是凶手,又都是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