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格拉底說:“他對他的母親很孝順,每天都照顧得非常周到;他對他的老師十分尊敬,從來沒有對老師有過不恭的行為;他對朋友們很真誠,常常當麵指出別人的弱點,幫助他們改正;他對孩子很友善,經常和孩子們在一起做遊戲;他對窮人富有同情心和憐憫心,有一次,我親眼看見他搜出身上最後一個銅板,丟進了乞丐的帽子裏……”
“但是,他對您卻不那麼尊敬啊。”柏拉圖說。
“孩子,問題就在這裏,”蘇格拉底站起身來,慈愛地撫摸著柏拉圖的肩頭說,“一個人如果站在自己的立場上來看待別人,常常會把人看錯。所以,我看人從來不看他對我如何,而看他對待別人如何。”
生活中,我們也常常像柏拉圖一樣根據自己的喜好去判斷一個人,而這正犯了識人的大忌。古人說:人心比山川還要險惡,知人比登天還要艱難。這話固然有些偏頗,但它從側麵說明了人心的隱蔽性。每個人的內心世界常常是複雜的,甚至是矛盾的統一體。因此,要真正識人的內心,必須要有敏銳的洞察力,隻有把似是而非的現象辨別清楚後,才可以說知人不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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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雲:“立政之要,首在用人;成事之機,亦在用人;爭天下者先爭人才,得人才者得天下。”現代的人也講,當今社會的競爭是人才的競爭。由此可見,用人之舉何其重要。有一句老話“知人善任”,知人是善任的前提。由於人的心靈世界極為複雜,所以自知很難,識人亦難。
識人不僅是用人的要點,而且也是用人的難點。古人雲:“事之至大,莫若識人;事之至難,莫如以人;相人容易,識人至艱。”因為人性複雜,性情各異,動機多變,導致人心難測。何況,芸芸眾生,智有高低,勢有不同,心有所想,情有所生,意有所憑,利有所趨,情有所屬,導致人們雖然熟知識人方法,但是常常產生錯誤判斷,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現實生活中的男男女女,若是識人有誤,情非所托,雖然會萬般悔恨,痛苦不堪,但那隻不過是個人悲劇而已;若是領導者識人有誤,用人不當,則會影響整個組織。領導者識別人才,需要在混沌現實環境和混沌思維狀態下作出準確判斷,需要具有很高的識人能力。領導者識別人才的能力,是其綜合能力的體現,它與領導者的性格、學識、經驗、修養、理想、情操,具有內在的聯係。領導者在各種因素造成的混沌心理結構製約下,如果能夠作出正確判斷,那就意味著其識人之舉,已經臻於藝術境界。
隋文帝誤識人
隋文帝楊堅,可以算是中國曆史上少見的節儉樸實的君主。南北朝時期,中國戰亂不斷,人性醜惡不堪。無休無止的戰亂,走馬燈似的緊緊纏住一個個短命的小王朝。荼毒生靈,殺父弑君,窮奢極欲的現象屢見不鮮。楊堅統一了中國,實屬一大功績。
楊堅的皇後獨孤氏,以簡樸守誌著稱,極為厭惡沉溺聲色的人。楊堅似乎也很為自己的生活作風自豪。他曾經說過,從前的皇帝姬妾成群,宮中美女如雲,所生的兒子血統不同,往往相互殘殺,而他的五個兒子都是一奶同胞,絕不會出現自相殘殺的現象。他們夫妻二人都有點不喜歡浮華豪闊而又頗有文人雅趣的太子楊勇,卻看不透偽裝不喜聲色和貌似謙恭有德的兒子楊廣的陰險奸詐,反而認為楊廣是一個忠孝兩全的好孩子。
楊廣表麵上看起來,似乎集人類所有美德於一身。他整整偽裝了14年,他的父皇母後竟然毫無覺察。楊廣和其他奸佞小人的不同,是他的所有惡行都以莊嚴崇高、情真意切、寬厚大度、冠冕堂皇的言語和形象表現出來。父皇母後不喜歡奢侈,楊廣的衣食住行絲毫也不擺譜,一切都如百姓一般。母後獨孤氏厭惡男人親近女人,楊廣就不要姬妾,隻有妻子蕭氏相伴。母後討厭音樂、歌舞,楊廣家裏就從來聽不到絲竹琴瑟之聲,就連琴架和其他樂器上都落滿厚厚的灰塵。父皇母後討厭兄長楊勇什麼,楊廣就絕不沾邊。父皇母後特重孝道,楊廣的孝心就能表現得超過天下所有人孝心的總和。他每次外出執行公務,都在父皇母後麵前哭跪不起,哭得父母也跟著傷心落淚。母後喜歡謙虛厚道、重情重義的孩子,楊廣就能超水平發揮出這方麵的美德。他的哥哥楊勇對於父皇母後派來的太監和宮女,不知道曲意逢迎。楊廣卻持之以恒地對父母派來的人高接遠迎,異常謙恭。於是,大臣、太監、宮女、家仆的頌揚之聲,始終不絕於父皇母後的耳朵。
楊廣等到時機成熟,就誣陷太子楊勇謀反,並於公元600年奪嫡成功。604年7月,文帝病重臥床,楊廣認為登位的時機已到,迫不及待地寫信給楊素,請教怎樣處理將要到來的文帝後事。不料送信人誤將楊素的回信送給了文帝。文帝讀後大怒,馬上宣召楊廣入宮,要當麵責問他。此時,宣華夫人衣衫不整地跑進來,哭訴楊廣乘她換衣時無恥地調戲她,使文帝更醒悟到受了楊廣的蒙騙,拍床大罵:“這個畜生如此無禮,怎能擔當治國的大任,皇後誤了我的大事。”急忙命在旁的大臣柳述、元岩草擬詔書,廢黜楊廣,重立楊勇為太子。楊廣得到安插在文帝周圍的爪牙的密報,忙與大臣楊素商量後,帶兵包圍了皇宮,趕散宮人,逮捕了柳述、元岩,謀殺了文帝。楊廣又派人假傳文帝遺囑,要楊勇自盡,楊勇還沒有作出回答,派去的人就將楊勇拖出殺死,就這樣,楊廣以弑父殺兄的手段奪位,史稱煬帝。第二年改年號為“大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