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卡森和利夫斯的關係由於安妮·瑪瑞的介入似乎已經達到水火不相容的地步了。在卡森的眼裏,利夫斯再也無法承擔她愛情的角色了。他永遠也沒有辦法像她的男人一樣站在她的麵前,或者出席任何公眾的場合。不知從何時起,麥克勒斯這個姓氏成了卡森的獨有產物,而不是利夫斯承載了幾個世紀父輩榮譽的積澱。終於,他犯了一個錯誤,於是一切都變得不可彌補。他偽造卡森的簽名動用銀行裏卡森的存款。這種欺騙行為讓卡森最終選擇了放棄這段婚姻。
被拋棄的感覺讓利夫斯開始酗酒亂找女人或者男人,他似乎走向了另一條不歸路。而一些他們共同的朋友在這一時期對這對夫婦連貌合神離都做不到的種種言行無不感到無可奈何。戰爭卻悄無聲息地來了。是的,當德國人的炮彈砸向巴黎,蕩平英倫的宮殿之時,另一個時代也拉開序幕。
有一種男人隻有在戰爭之時,才能夠顯露他作為男人的魄力。利夫斯無疑就屬於這樣一種人。當他的生活被命運之神搞得一團糟時,他選擇了重新進入軍隊。也許近乎嚴苛的紀律生活可以讓他重新恢複一個男人的自信,而為國家服務救人民於水火又是多麼榮耀的使命。麥克勒斯家族的男人,似乎從來都有尚武的傳統。利夫斯就這樣投入了反德的戰爭之中。此時的卡森正在沙都埋頭寫作,事實上她雖然解除了與利夫斯的婚姻關係,可對他的關愛從來都沒有停止過。她更願意像關心一位兄弟一樣去關心利夫斯。當她得知利夫斯為了國家重新走進軍營時,她對他往日的愛似乎又被悄然喚醒了。她發表了一封署名為“一個戰士妻子的來信”的文章。這封公開信一在《女士》雜誌上發表便引來了一場軒然大波,這封飽含深情與思念,透著柔軟與堅強的戰爭飛鴻像一顆遲緩卻宏大的炸彈引爆了全國上下的抗戰熱情。為此,美國藝術文學院授予她1000元的獎金。
而在一九四五年戰爭結束之後,他們又複婚了。沒有一個人能對這次重拾的婚姻投上讚成票,事實上利夫斯完全清楚作為卡森丈夫的利夫斯和作為卡森朋友的利夫斯意味著多麼大的不同。因為戰後他一直找不到工作。作為戰後國家對軍人的獎勵他有了一次免費受教育的機會,但他不能承受已過三十歲的年紀再從零開始學醫的事實。於是他再一次地放棄了,用著卡森的稿費同時也承受著卡森時不時的神經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