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九八年情人節的第二天,也就是海明威老爹去世三十七年之後,瑪莎·蓋爾霍恩在倫敦自殺了。這並不是一次女性感情麵臨崩潰的不義之舉,對於她的選擇她交代得很清楚,身患癌症又雙目失明,既然已經不能再從事她所熱愛的寫作了,生命於她已沒有任何意義。
她服下了安眠藥,在一片寂寞和寂靜中死去,就在她九十歲那年,停下了一生奔波的腳步,也停下了她與那位冤家的感情糾纏。
如果瑪莎·蓋爾霍恩不是一位女人,她一定是一個比海明威還要強硬的角色。作為一名著名的戰地記者,她親曆並采訪了八次世界上最著名的戰爭,以至在她死後,新聞界專門以她的名字命名了一個新聞獎項。
而作為作家的瑪莎,一九五八年她以一貫犀利的文筆榮獲了著名的歐·亨利短篇小說獎。在她所生活的那個年代,那個頂級作家林立的美國,她用野心、驕傲和勤奮征服了世界,當然也征服了一個最偉大的男人——海明威。
作為海明威的第三任妻子,她無疑是特殊的,不過和所有與海明威有過瓜葛的女性一樣,長期以來她被置於老爹榮耀的強光之下,隻是與眾不同的她不甘隻作太陽的陰影,她要喊叫她要怒吼,她要征服世界。
曾在《流動的聖節》裏懺悔的老爹,隻是在生命走勢微弱的那段日子想起了他前兩位柔弱的妻子,而對第三位閉口不提。這種執拗和對峙長期橫隔在這一對被稱作是“打火石與韌鋼”的兩人之間。
經過五年的婚姻生活,她主動拋棄了海明威,雖然在日後她花掉了五十年的時間,還是沒有掙脫出“海明威妻子”的形象。海明威一生遭遇過許多次的較量,每次都是凱旋而歸,而這一次他卻敗給了這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