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芝是兜裏揣滿了糖，由小森送回去的。
杜若和花九歌早上吃完早餐就走了，說是要去拜訪幾個老友。
大年初二回娘家。
兩輛自行車，一家四口人凍得嗖嗖的到寧家，已經快十一點了。
二姨寧曉梅正坐在門口和三姨寧芬嗑瓜子兒閑聊，見到自家大姐一家，笑著打招呼，隻是眼中有幾分真誠，隻有自己知道。
小琳等姐姐停好車，兩人手牽手，進屋笑臉兒盈盈地挨個給長輩拜年。
親戚多，一口氣兒拜不完。
小森還好，暗中換氣不成問題。
小琳憋得小臉兒通紅，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過年都是說吉祥話，寧外公和寧外婆掏出紅包一人一個，舅媽端著瓜果盤子一個勁兒地往姐妹倆兜兒裏裝。
小孩兒隻要見吃的，都開心。
小森卻發現周邊人的臉色不對，尤其是幾個姨。
二姨的女兒李彬彬坐在旁邊冷眼看著，三姨的女兒徐嬌眼巴巴地盯著舅媽手裏的糖果盤子，她心裏明白了大半。
輕輕扯了扯小妹的手，小琳順著姐姐的視線，笑得更甜了，偷偷朝徐嬌擠擠眼睛。
徐嬌先是愣了一下，很快展顏。
這對兒表姐妹還挺有默契的。
至於李彬彬，不知道是看不上鄉下的糖果子，還是本身就比較矜持，從頭到尾都懶得看上一眼。
小孩子的心思猜不明白，也懶得去猜。
論年齡，自己還大她一歲，進門時禮貌性地衝她笑笑，沒得到回應，這會兒自然不會熱臉再貼上去。
寧建楓直到吃飯的時候才回來，一邊衣兜裏裝著鞭炮，一邊裝著糖果，臉上身上跟滾了泥坑似的。
原本在廚房忙碌的寧方氏，趕緊放下手裏的活兒，拉著兒子洗臉洗手換衣裳。
小森注意到，除了外公外婆，舅媽一家人身上的新衣布料都是小姨買的，花色還是自己給的建議。
屋子裏熙熙攘攘，小孩子追趕打鬧，小森決定出門透透氣，沿著上次媽帶著自己走的那條小道散散步。
結果一拐彎，就聽見人說話，二姨夫李山東的聲音。
“我弟說給你寫了信，怎麼不見你回呢？”
好一會兒，才聽到聲音，是小姨寧幺妹。
“姐夫，我不知道怎麼回。”
李山東音量拔高了，“咋不知道？我弟對你的心思你不知道？是不知道還是故意吊著他？”
小森蹙眉，這事兒難道不應該二姨出麵麼？
二姨夫幫著自己弟弟出麵，算哪門子的事兒啊？
寧幺妹聲音都在抖，可見情緒也是不穩定的，“姐夫，您說什麼呢？我回過信，裏麵寫的清清楚楚，什麼叫吊著他？”
李山東輕蔑一笑，“嗤你難道真以為自己多金貴嗎？目前不考慮婚事，你都二十四五了，難道想在你大姐家賴一輩子？還是說，你有別的想法？”
小森聽不下去了。
寧幺妹氣得眼睛通紅，卻一句話說不出，讓李山東以為自己猜中了她的心事。
“怎麼？你真以為你大姐家發財了就會帶著你？”
小芝是兜裏揣滿了糖，由小森送回去的。
杜若和花九歌早上吃完早餐就走了，說是要去拜訪幾個老友。
大年初二回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