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小森沒想到，她會說起這個。
“你同情她了？”
小琳搖頭，“不是，我很討厭她，也很討厭陳小龍，陳文倩，一個打我的好朋友，一個傷害我姐姐。”
“那你為何會這樣想呢？”
“我也不知道，看到她以後，心情就悶悶的，很難受。”
蘭小森將妹妹擁進懷裏，下巴擱在她的頭頂，“傻妹妹，有些人的日子是自己作出來的。”
“什麼叫作出來啊？”
“就是好好的日子不過，硬是給自己惹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然後好好的日子越過越差。”
“馮梅做什麼了嗎？”
“她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情，所以才會有今天。以後，我們自己做任何事情，都要無愧於心。陳大民叔叔對馮梅很好，但是馮梅沒有珍惜，所以她不光毀了自己，也毀了陳叔叔。”
“她好可惡。”
“對，她是惡有惡報。所以，你現在還會替她難過嗎？”
蘭小琳搖頭，“不難過了。”
兩姐妹又說了一會兒閑話，小琳睡著了。
看著妹妹熟睡後乖巧的樣子，蘭小森摸摸她的頭，眉心微蹙，起身去了外間，開始給蘇鐮寫信。
蘇鐮去了武市，說是給梅老爺子當小助理，事實上就是打雜的。
用梅老頭的話說，修行靠個人，他帶著這小子在身邊，能學多少全看他自己有多想學。
小森寫信，是希望他和梅老頭能幫忙打聽一下，武市最好的精神科在哪個醫院？放暑假，她決定帶妹妹去一趟武市。
她總是有些擔心，妹妹貪睡；上次在祖宅不曉得受什麼刺激，反應過激；之前王二虎試圖侵犯她的時候，小琳腦袋不知被誰拍了板磚。
即便用靈泉水治愈了，但神經這等精密的器官，誰都說不好。
前世的妹妹也是因為承受不住打擊，徹底將自己封閉起來，毀了一輩子。
這一世，她絕對不允許這件事情再發生。
今晚小琳的敏感讓小森一直提起的心，再次繃緊。
封好信封，放進包裏，才躺下來。
對麵屋裏的竇蕭，幾乎徹夜未眠。
早上醒來，兩人看著晨光中的對方，都嚇一跳。
“你怎麼了？”
“你昨夜沒睡好？”
倆人眼中的紅血絲，毫不掩飾對方的疲倦。
“嗯。”竇蕭點了一下頭，“我吃完早餐，陪小琳去看過冬兒就回去了。”
小森想了想，“如果你不介意，我們可以和以前一樣，繼續做朋友。”
竇蕭什麼都不說，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她。
好一會兒，小森以為他不會回答了。
“我努力試一試。”說完，艱難地轉身。
小森心一酸，“竇蕭，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竇蕭輕聲問。
小森在心中默默回答：對不起，我沒有辦法回應你。
等了一分鍾，沒有聽見回答。
“你們站在這裏做什麼？”
蘭康寧剛從後麵進來，見小森看著竇蕭的後背，卻都不說話，覺得氛圍有些奇怪。
“啊？爸，這麼早你去後麵做什麼？”
“還早呀？你們不是說今天幫忙摘花麼？這太陽都曬屁股了……”
蘭小森沒想到，她會說起這個。
“你同情她了？”
小琳搖頭，“不是，我很討厭她，也很討厭陳小龍，陳文倩，一個打我的好朋友，一個傷害我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