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胤賢朝著陳櫻走過去,凝心和含秀下意識退開了。
顧胤賢沉著臉的時候,顯得他的五官十分深邃,目光也十分犀利。陳櫻有些心慌,不安地喚了一句:“顧叔叔。”
顧胤賢扣住陳櫻的手腕,拉著她往回走。
凝心和含秀也走了。
興文還跪著,顧愷樂傻傻地站在一旁,不知道要不要跟上去?
望月樓裏,曾嬤嬤心疼地伺候陳櫻沐浴。
凝心和含秀被留在敞廳,顧胤賢坐在主位上,唇瓣緊抿著,神情看起來冷肅極了。
凝心和含秀緊張地跪著,心裏突生一股懼意。
顧胤賢手裏拿著陳櫻的畫冊,畫冊最後一頁,明顯有筆墨突然劃過的痕跡,像是沒有任何預兆就失手了。
陳櫻向來謹慎,怎麼可能會犯這種突發性的錯誤?聯想到顧愷樂愧疚不安,急於道歉的模樣,顧胤賢的氣息重了些!
察覺敞廳裏的氣氛越發凝重了,凝心便小心翼翼地道:“顧爺,我們小姐沒有招惹顧二爺。是顧二爺突然來找我們小姐,說什麼我們小姐是楚王爺的未婚妻。”
“我們小姐一時氣不過,這才……這才將顧二爺推到荷塘裏的。”
顧胤賢眼眸一眯,渾身都是戾氣。可當他抬步走出廳堂時,卻聽到二樓上,曾嬤嬤的聲音道:“小姐,咱們回通州吧。有老太爺和老太太在,誰敢這樣欺負小姐?”
顧胤賢下意識駐足,卻聽到陳櫻俏皮的聲音道:“欺負?”
“顧愷樂那個笨蛋也能欺負我?是我欺負的他,不過是不想讓顧府的人看出來罷了!”
“他說的那些混賬話我不想聽,欺負了又怕下人說我仗著顧叔叔的勢,不將他顧二爺放在眼裏。我欺負他是我的事情,怎麼能牽連到顧叔叔?”
“所以啊,我才故作委屈,讓他跟我道歉。他自己都承認是自己錯了,別人還敢亂說什麼?”
顧胤賢:“……”
臨時收住腳步,顧胤賢往樓上去。
陳櫻在二樓的盥洗室裏沐浴,他在二樓自然不便,所以顧胤賢直接上了三樓。
陳櫻把三樓布置成了她的書房,書案朝西的窗戶邊掛著一串貝殼風鈴。書案上擺著青釉瓷的一套文具,左邊擺著石蓮花,右邊則在矮瓶裏插著幾株淡雅的綠菊。
多寶閣上,許多珍貴的花瓶古玩都收起來了,到是擺上了幾個別致的大貝殼。
顧胤賢放下陳櫻的畫冊,在樓上靜靜地站了一會,聽見陳櫻在露台上說話的聲音,這才轉身下樓去。
這會夕陽落山,陳櫻剛洗了頭發,雖然感覺不太冷,但想曬曬太陽是沒可能的了。
曾嬤嬤在給她擦頭發,陳櫻雙手趴在桌麵上,嘀嘀咕咕道:“不知道顧叔叔會不會狠狠懲罰那個顧二爺,如何會的話,我是不是做得過分了點?”
曾嬤嬤看到顧胤賢走過來了,剛想開口,誰知顧胤賢輕嗤道:“怎麼?你還想幫他求情嗎?”
陳櫻突然站起來,曾嬤嬤猝不及防,扯到了她的頭發。
陳櫻疼得齜牙咧嘴的,顧胤賢看了,本來心裏還堵了一口氣的,這會也散了個幹幹淨淨。
顧胤賢朝著陳櫻走過去,凝心和含秀下意識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