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看著她,微低著頭,輕聲道:“江大人已經死了。”
“沒有死!沒有死!”尉遲蒹突然瘋了一般大叫起來,她猛地揮出那滴血的劍,抵在他喉間,喝道:“立即將他扶上馬,立刻!”
宋昭望著幾近癲狂的尉遲蒹,終究沒再說什麼,同她一起將江鶴樓扶上了馬。
“爹爹,你挺住!”尉遲蒹這便丟了劍,翻身上馬。
馬兒跑了起來,可是才跑出不到百步遠,尉遲蒹突然從馬上栽倒下來,不省人事了……
十日後,六皇子即位,太子瘋癲,被囚於離宮。
尉遲蒹自當日被救回後,便一直發高熱,全身燙得如炭火一般,請宮裏的太醫來看過,那太醫隻說能不能活,就看這熱能不能退了。
韓斯年便每日每夜守著,給她用涼水擦身子,喂藥,終於在第四日,她退熱了。可是從那以後,尉遲蒹也再沒有醒來。
那以後的每一夜,韓斯年便同一個沒有意識的活死人睡在一處,還時常半夜驚醒,探一探她的呼吸,而後便再睡不著,開始同她說自己白日遇見的事兒,一說便說到天亮……
花兒開了又謝,謝了又開,秋日的第一片葉子落下的時候,尉遲蒹的眼睫輕顫了顫,緩緩睜開了眼睛。
好像是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裏,江鶴樓死在了她懷中,“還好是個夢,”尉遲蒹坐起身來,掃了一眼四周,滿目綠意,沁人心脾。
這是臨仙閣,她怎會在臨仙閣中呢?
尉遲蒹拍了拍腦袋,起身,隨意罩了件衣裳,心裏還琢磨著夢裏的事兒。
“咣當——”
水盆落了地,濺了一地的水。
“小姐!”彩月跑進來跪在尉遲蒹麵前,抱著她的腿,眼淚豆子一般落下來。
“彩月,你為何哭了?”尉遲蒹將她扶起,為她拭去眼淚。
彩月又哭又笑,對尉遲蒹好一陣端詳,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說道:“奴婢,奴婢這便去告訴世子爺!”說完後便一溜煙跑了出去。
韓斯年此時正在刑部衙署中,如今他已經是刑部尚書了,他曾對皇帝說,隻要尉遲蒹醒了,他便辭官,帶著她雲遊四方,因為他知道,就憑尉遲蒹的性子,以後兩人在朝堂上還有的吵呢!
刑部後衙中,彩月一邊擦著眼淚,一邊喜笑道:“世子爺,夫人醒了!”
韓斯年驀地站起,一時間居然有些手足無措。
“快,備馬!”韓斯年衝外頭的守衛大喊道。
......
尉遲蒹總想著夢裏的那場景,終究沒放下心,立即便出了府門,駕馬往江府去了。
守門的老管家鬢角似乎多了幾縷白發,見著尉遲蒹的時候,老淚縱橫,立即將她迎了進去。
“爹爹呢?”尉遲蒹被引入正廳,左顧右盼不見江鶴樓,便問。老管家更是哽咽起來,他抹了一把臉,道:“三小姐且先等著,大小姐就快過來了,”說罷捂著臉,逃也似地出了門。
尉遲蒹覺著有些奇怪,這便走出大堂,準備去石硯齋找江鶴樓,正巧在走廊上遇見了由閩行文攙扶著的江紫蘭。
宋昭看著她,微低著頭,輕聲道:“江大人已經死了。”
“沒有死!沒有死!”尉遲蒹突然瘋了一般大叫起來,她猛地揮出那滴血的劍,抵在他喉間,喝道:“立即將他扶上馬,立刻!”
宋昭望著幾近癲狂的尉遲蒹,終究沒再說什麼,同她一起將江鶴樓扶上了馬。
“爹爹,你挺住!”尉遲蒹這便丟了劍,翻身上馬。
馬兒跑了起來,可是才跑出不到百步遠,尉遲蒹突然從馬上栽倒下來,不省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