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怕的時候嗎?”司圖南道:“陳甜甜大著肚子不方便出門,她已經在網上也在發動粉絲幫找人了,你別太擔心。再說,遺囑嘛,就跟日記似的,想起來就寫一下,說不定政爺都沒當回事兒。”
他說得雲淡風輕,裘曉亞聽著他的話,估摸著話裏的可能性,吸著鼻子道:“嗯,我也覺得政爺不會扔下我不管的。我們才談戀愛呢。”
“就是,他還說要結婚呢,你想想我們之前看的法政新聞,哪個要自殺的人還會先準備結婚的?突然出事都是意外或者被人預謀殺害——”他旨在打消裘曉亞的顧慮,話一出口,又馬上卡住了,他抽空給了自己一小嘴巴子,他這安慰人的能力是越來越爛了。
“政爺,才不會出事。”裘曉亞已經重新站了起來,她的杏眼哭得紅紅的,眼圈有點兒腫,可依舊有神,她道:“我應該相信政爺的!”
政爺是誰呀,冷著臉第一次見麵就幫她拎東西;臭著脾氣見她住進了東華,把她趕出去,又在知道她無處可去時,又把她找了回來;抓暴露狂時開著車幫她追;她被梁芮傷害時政爺第一個找到了她——
政爺是臉最冷,心最熱的人。
想到他,裘曉亞好像又多了無盡的勇氣。可她不可能有這個時候若無其事的回到東華去等他回來,她要去找他,她想要告訴政爺,她的親生媽媽不要她,他不能再丟下她了——
有時就是這麼奇怪,你認識了很多人,陪在身邊的卻是寥寥無幾,而真正你知道可以陪你走下去的人,卻隻有那麼一個人。
他們也許就是彼此的浮木,誰也不能先放手離開。
裘曉亞順著記憶,找到丁政生日時來過的會所,可沒有會員她進去不去。她知道這些地方都會有一個消防通道,便繞著會所的大門,一路轉彎找到了後麵的巷子。
會所的消防樓梯建在外麵,她爬了上去,一層層地推著那道可以進去的大門,最後在六樓正好遇到一個出來抽煙的服務員,她趁對方愣神時,已經快速溜了進去。
她以為所有會所就和電視裏一樣,大白天不會做生意。就像世界的黑白法則一樣,有的生意是青天白日進行的,有些卻是要在黑暗的夜裏才開始啟動。
這間會所卻與眾不同。除了消費貴得到讓她咂舌,還有白天也關著門,卻亮著燈,暗示有人的包間。
白天也幾乎滿座的會所。裘曉亞突然警覺了起來,她像是一隻誤入了森林的某種動物,有了被其它野獸環伺的危機感。
她隻記得六樓好像也是可以唱歌喝酒的,這裏會所最高有十二層。裘曉亞在走廊中穿行,心想自己應該找個人問一問,最後把目光投向了電梯,也許去找到服務台,就能得到關於政爺的消息。
她的打算簡單,電梯卻是直接將她帶到了十二樓。
匆忙之中,她連電梯是上是下都沒有注意,有兩個男人走進來,她正想接著按下電梯,卻在看見走廊裏的一個人影時,小臉的神色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