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流降低了她的觸覺,甚至讓她失去了痛感,可她的耳膜裏能清晰聽見自己的骨頭斷裂的聲音。
也許是肋骨,也可能是腿骨。她微微眨了下眼睛,整個人如同人形沙包似的被扔到了圈邊上,韋景寒跑過來,在圈子外麵不停地拍打著鐵絲網,嘴裏一直在喊著兩個字。
起來。
所有的聲音都成了耳朵裏嗡嗡的噪音,裘曉亞微微移動著眼珠,略微迷糊的視線裏已經出現了武哥的身影。
原來躺在地上,看向這個對手時,居然會有種麵對巨人的感覺。那是力量、身形懸殊底下,能讓人顫抖的沿自本身的恐懼。就像他一腳就能將她踩成肉醬似的,裘曉亞的腦中莫名出現了這個念頭,她必須要起來。
不然她真的會死在這裏!
不是和政爺白發蒼蒼時,攜手老去的死法,這比她預料中的死法,要慘烈多了。
裘曉亞的手指微微動了動,終於找回了一點知覺。
在她麵臨著生死存亡之際,丁政已經憑借高超的車技,成功甩掉了後麵一路尾隨的車輛。他將車子一路直接開進了警察局,趙秋寶一下車便奔到垃圾桶旁吐了起來。
一陣酸腐的味道又回到了胃裏,他剛恢複一點兒,聞到這個味道,直接又埋頭接著吐了起來。
“我找何小仙。”丁政一進去便輕車熟路地找人問。
“你打電話給她。”
“我手機沒電。”他一想到外麵吐得昏天暗地的趙秋寶,眼睛裏露出了嫌棄的樣子,“我朋友手機也沒電了。”
“這麼巧?”那個警官驚訝著,還是幫他拔通了何小仙的電話。
不多時,丁政便從她的嘴裏聽說了所有人都在找他的消息。隻是成人失蹤沒有正當理由,需要二十四小時才能立案,而且最先要報警的裘曉亞又不能及時提供他“想不開”的證據,現在何小仙隻能發動私人的力量,在和司圖南、秦淑平等他們幾人兵分幾路,在水庫、郊山等地方找他。
丁政沒料到裘曉亞會無意中找到自己前幾年心理狀態最差時寫下的遺書,一想到小丫頭會嚇成什麼樣子,心便微微抽痛著。他向何小仙說了自己有人尾隨的事情,又將車牌號報給了在場的警官後,馬上便借了電話給裘曉亞拔過去。
意外的,一向可以馬上接通的手機居然打不通。
微微凝眉,丁政又重拔了數次,依舊如此,他的心裏隱約冒出了一點不安。他從不信第六感,可心瞬間失重的感覺,慌得找不到北似的,即使就隻是那麼一瞬,卻能讓他呼吸都不暢,仿佛在那一刻,丟失了很重要的東西。
這種感覺太可怕了。
丁政找熟識的警官借了個手機,馬上又去停車場開車。
趙秋寶已經慢慢從暈車的狀態中恢複了過來,他也沒想到自己老司機多年,居然還會有暈車的時候,看來果然人已經不年青了,想當初,要是能坐上政爺的副駕駛,在車上感受下飆車的樂趣,是多麼快樂的事情。
如今卻是消受不起了。
電流降低了她的觸覺,甚至讓她失去了痛感,可她的耳膜裏能清晰聽見自己的骨頭斷裂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