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集 農桑生活大韻律(1 / 3)

不過“禾麻菽麥”的“麥”似乎有些問題。以現在北方種植的麥子說,收獲季節在春夏之交、芒種節前後,如此,這句詩是連類而及,“麥”字不可坐實理解。不過也有一種可能,詩句可能指的是春小麥、大麥。這得請教農業史專家了。你看,詩就用了八個字,把收獲的光景寫出來了,而且,喜悅之情表達得又很含蓄。這裏的喜悅,也未嚐不可理解為全詩的情調:農耕稼穡雖艱辛,還是很值得熱愛的。

“嗟我農夫,我稼既同。”莊稼收獲了,場也打完了。可這不意味著休息。農桑稼穡的事情做完了,生活中的其他事情就來了。詩篇接著就是:“上入執宮功。”“上”可以理解為“尚”,也可以理解為“為公共建築出力”。農民散落在各個村落,而公共建築一般在大城邑,所以用“上”來表達。古代要調集民力,是要看時節的。孔子在《論語》中就說,說做領導的要“使民以時”。建設公共設施,如蓋宮殿、修城牆,不能在農忙時,隻能到田裏活計結束以後,這叫作“使民以時”。詩“執宮功”,“宮”是宮殿,也可能指代所有的公共建設。為公共建設出力之後,就可以回家整理自己的私人房舍了。詩篇說:“ 晝爾於茅,宵爾索綯,亟其乘屋,其始播百穀。”“晝”,白天,“於茅”就是割取茅草,鋪在房頂上,遮陽擋雨。要固定它,就需要繩子,所以,要“宵爾索綯”;“宵”,晚上;索:搓麻繩,動詞;綯,就是繩索。“亟其乘屋”,登上屋頂,把茅草鋪好,再用“綯”來固定。考古發現,西周時期蓋房頂就用瓦,不過與今天不一樣,今天全用瓦,西周時用瓦要少,房梁頂部一行,與之垂直,有間隔地沿著屋牆再加幾行。瓦上有鼻兒,還有帽釘;釘,可以插入泥土,瓦可以加固;鼻,是用來拴繩固定茅草的。把屋頂修好了,接著就是“其始播百穀”,新一年耕種開始,又要播種百穀了。真正的“農閑”幾乎是零啊!為突出這一點,詩篇的幾個句子形成的節奏也十分快:“晝爾於茅,宵爾索綯,亟其乘屋,其始播百穀!”一氣嗬成的節奏,正宜表現勞碌身影的無休無止。

說到“晝爾於茅”幾句,儒家文獻裏還有一個有趣的故事,講子貢對老師孔子說:我跟您學道,很累呀,整天念書、思考和論道,我疲倦了,我想另外做點什麼,可以獲得休息。孔子問他,那你想做點什麼其他事來休息?子貢:我想去侍奉君主,是不是要比讀書好點呢?孔子說:“侍君難。詩雲:‘溫恭朝夕,執事有恪。’事君難,事君焉可以息哉!”《詩經》裏都說了,做大臣侍奉君主,要“溫恭朝夕”,事君態度要溫和恭敬,早請示、晚彙報,多難啊?侍君怎麼可以歇息呢?子貢說:那我幹脆回家侍奉父母。孔子說,“詩雲:‘孝子不匱,永錫爾類’。事親難,事親焉可以息哉!”說你回家侍奉父母。你看《詩》裏說了,“孝子不匱,永錫爾類”。好好當個孝子,讓老人什麼都不缺,老天才賜福給你,侍親也難。子貢還選了其他許多工作,孔子都引用《詩經》裏的句子,告訴他難。最後子貢說,我挑一件最省心的事,去當老農吧,當農民是不是可以不那麼費心了呢?

不過“禾麻菽麥”的“麥”似乎有些問題。以現在北方種植的麥子說,收獲季節在春夏之交、芒種節前後,如此,這句詩是連類而及,“麥”字不可坐實理解。不過也有一種可能,詩句可能指的是春小麥、大麥。這得請教農業史專家了。你看,詩就用了八個字,把收獲的光景寫出來了,而且,喜悅之情表達得又很含蓄。這裏的喜悅,也未嚐不可理解為全詩的情調:農耕稼穡雖艱辛,還是很值得熱愛的。

“嗟我農夫,我稼既同。”莊稼收獲了,場也打完了。可這不意味著休息。農桑稼穡的事情做完了,生活中的其他事情就來了。詩篇接著就是:“上入執宮功。”“上”可以理解為“尚”,也可以理解為“為公共建築出力”。農民散落在各個村落,而公共建築一般在大城邑,所以用“上”來表達。古代要調集民力,是要看時節的。孔子在《論語》中就說,說做領導的要“使民以時”。建設公共設施,如蓋宮殿、修城牆,不能在農忙時,隻能到田裏活計結束以後,這叫作“使民以時”。詩“執宮功”,“宮”是宮殿,也可能指代所有的公共建設。為公共建設出力之後,就可以回家整理自己的私人房舍了。詩篇說:“ 晝爾於茅,宵爾索綯,亟其乘屋,其始播百穀。”“晝”,白天,“於茅”就是割取茅草,鋪在房頂上,遮陽擋雨。要固定它,就需要繩子,所以,要“宵爾索綯”;“宵”,晚上;索:搓麻繩,動詞;綯,就是繩索。“亟其乘屋”,登上屋頂,把茅草鋪好,再用“綯”來固定。考古發現,西周時期蓋房頂就用瓦,不過與今天不一樣,今天全用瓦,西周時用瓦要少,房梁頂部一行,與之垂直,有間隔地沿著屋牆再加幾行。瓦上有鼻兒,還有帽釘;釘,可以插入泥土,瓦可以加固;鼻,是用來拴繩固定茅草的。把屋頂修好了,接著就是“其始播百穀”,新一年耕種開始,又要播種百穀了。真正的“農閑”幾乎是零啊!為突出這一點,詩篇的幾個句子形成的節奏也十分快:“晝爾於茅,宵爾索綯,亟其乘屋,其始播百穀!”一氣嗬成的節奏,正宜表現勞碌身影的無休無止。

說到“晝爾於茅”幾句,儒家文獻裏還有一個有趣的故事,講子貢對老師孔子說:我跟您學道,很累呀,整天念書、思考和論道,我疲倦了,我想另外做點什麼,可以獲得休息。孔子問他,那你想做點什麼其他事來休息?子貢:我想去侍奉君主,是不是要比讀書好點呢?孔子說:“侍君難。詩雲:‘溫恭朝夕,執事有恪。’事君難,事君焉可以息哉!”《詩經》裏都說了,做大臣侍奉君主,要“溫恭朝夕”,事君態度要溫和恭敬,早請示、晚彙報,多難啊?侍君怎麼可以歇息呢?子貢說:那我幹脆回家侍奉父母。孔子說,“詩雲:‘孝子不匱,永錫爾類’。事親難,事親焉可以息哉!”說你回家侍奉父母。你看《詩》裏說了,“孝子不匱,永錫爾類”。好好當個孝子,讓老人什麼都不缺,老天才賜福給你,侍親也難。子貢還選了其他許多工作,孔子都引用《詩經》裏的句子,告訴他難。最後子貢說,我挑一件最省心的事,去當老農吧,當農民是不是可以不那麼費心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