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劉基為國事操碎了心,應該得到褒獎才對。但事實卻不是這樣的,有功之臣未必就能獲得升遷。
年底,經略使李國鳳巡視江南,奏請朝廷升遷石抹宜孫和劉基。在全國大亂的情況下,能保證處州的安定,石抹宜孫和劉基功不可沒。本以為被升遷是鐵板釘釘的事,結果卻出現了變故。
朝廷及行省中有一大批大臣袒護方國珍,認為方國珍之所以反叛,是被劉基逼迫的。這真是可笑之極,方國珍本來就不是真心歸順,怎麼能把他反叛的責任劃歸到劉基頭上呢?難道對起義軍笑臉相迎,天下就能太平了嗎?真是荒謬至極。但就是如此荒唐的理由,竟然把劉基擋在了升遷的大門之外。
結果,朝廷下詔,石抹宜孫升為江浙行省參知政事,而劉基不僅沒有獲得升遷,反而被降職,一下子降回原職,仍以儒學副提舉(從七品)格任處州路總管府判,而且還被奪去軍權,不再參與軍事行動。
真是熱臉貼了冷屁股,雖然劉基一心為國,但元朝政府根本就不把他當回事兒,在這些高高在上的官老爺眼中,劉基不過是一顆可有可無的棋子罷了。
這個出乎意料的打擊讓劉基心灰意冷,大失所望,他徹底死心了。再看石抹宜孫手下的眾官兵,也為劉基的不公待遇憤憤不平,軍心開始渙散。
帝國已經無可救藥了,繼續留下來的話,隻會成為元朝的陪葬品。不是自己不願意效力,而是帝國先拋棄了自己。
劉基仰天長歎:“臣不敢負國,今無所宣力矣。”不久便遞交辭呈,拂袖而去。在除夕前回到了南田村,開始了隱居生活。
在元末,隱居不仕成了文人們的一種時尚。浙東四先生,除了葉琛繼續在石抹宜孫帳下效力外,宋濂隱居龍門山,章溢隱居匡山,劉基也被迫歸隱南田。
葉琛,字景淵,浙江麗水高溪村人。因為在石抹宜孫幕府幹得出色,後來官至行省元帥。朱元璋軍攻取處州,葉琛隨石抹宜孫避走福建建寧。在括城時,劉基與葉琛的關係較好,私交很深。
宋濂,字景濂,號潛溪,浦江(今浙江金華市付村鎮上柳村)人。自幼家境貧寒,但聰敏好學,一生都在刻苦學習。劉基比宋濂小一歲,是在處州與他相識並結為了終生好友。雖然在元末沒有功名,但他二十五歲就因為“明道著書”而名震朝野。元順帝曾召他為翰林院編修,他以奉養父母為由推脫了這份公務員的差事,專心於修道著書。在劉基眼中,宋濂的人品超塵絕世,是高潔無倫的“美人”。
章溢,字三益,號匡山居士,浙江龍泉八都鎮橫溪村人,是理學大師許謙的再傳弟子。為人豪爽,講義氣。
如今,有識之士不願意為國效力,說明這個國家出大問題了,如果不能從根本上得以解決,必將被推翻。可惜以元順帝為代表的元政府卻對此沒有給予足夠的重視,生活依舊糜爛,這就注定了元帝國難以逃脫敗亡的命運。
按理說,劉基為國事操碎了心,應該得到褒獎才對。但事實卻不是這樣的,有功之臣未必就能獲得升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