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呢?”

“這兒。”郴舟畔老老實實地把林知秋交代給她的東西帶來了。

“你手上不是貼了創口貼麼?”郴舟畔瞟了一眼,“喲,小豬佩琦,挺潮啊。”

花朝暮看著手上仔細貼著的創口貼,發了愣,大概這個創口貼是入程祺問門口的學生借來的。

想起那個不熟悉的眼神,她心裏就竄火。

撕了創口貼,團在口袋裏。

大概是她的動作過於粗魯,郴舟畔陷入了安靜地沉思。

或許,藝術真的能改變人生。

傷口帶著創口貼殘留下來的一小方框的白色印記,血也不流了。

也沒有剛剛鑽心的疼。

一路很順暢。

很快到了林知秋做美甲的地方。

一個城堡一樣的別墅。

“她不是在做美甲,來你們家幹什麼?”

“請回來做的。”郴舟畔輕飄飄。

花朝暮習以為常,輕車熟路地走了進去。

二樓是招待客人的大廳。

果不其然,姑奶奶正躺在搖椅裏舒舒服服地做著美甲,美甲師的手邊放著一杯手磨咖啡。

別問她怎麼知道是手磨的,因為姑奶奶的另一隻手正在磨。

花朝暮接過她手中的咖啡機,搬了張小凳子坐在她旁邊磨著。

“讓我瞧瞧你傷哪了?”林知秋居高臨下地攤開了她鑲滿鑽石的纖纖玉手。

“這兒。”花朝暮伸出一個拳頭。

“哪呢?”林知秋仔細找著,也沒找到。

“這呢。”花朝暮攤開,手心畫著一個小愛心。

“......毛病。”林知秋被逗笑了,眼神總在她臉上飄著,似乎想從她臉上看出點什麼。

花朝暮也不躲開視線。

一秒,兩秒,三秒。

碩大的眼淚撲哧撲哧地往下掉。

林知秋像是早就料到了一樣,起身把她摟到了懷裏。

“我看見他了......”

不用她說,林知秋都知道是誰。

郴舟畔招手,和美甲師一起離開了。

“你的美甲為什麼這麼閃我眼睛都痛了,你這皮草怎麼這麼硬啊,硌得我臉疼.......心也好痛.......他為什麼不認識我,為什麼他不要我......”花朝暮借著由頭發泄。

林知秋閃亮的美甲頓時不香了,歎了口氣,任她哭訴。

花朝暮哭夠了理智逐漸找回,蔫蔫問道,“你怎麼一點也不驚訝。”

其實早在十分鍾前郴舟畔就發來消息,說她情緒不對勁。

而且他在畫室門口看見了一個模糊的人感覺很像入程祺。

稍稍聯係一下上下文,猜都能猜到。

“他有這麼好嗎?”

“好。”這麼多年都堅定的答案。

“就像黑漆漆的房間你為他開了燈,他不願意睜眼,你還要去扒他眼皮嗎?”

“他就是不想認我,裝作不認識我。”

說到底還是她又被放棄了........

“那你也當不認識他好了。他都把你忘了,你還想要怎樣?這五年他也不曾聯係過你.......”

“秋秋,我愛他。”花朝暮沒有任何猶豫,比任何時候都要堅定。

這五年來,她沒有一刻停止思念。

既然如此,若是他不記得她,那她也要讓他再一次記住她,一輩子也忘不掉。

林知秋怎麼會不明白她的內心,歎了口氣,隻是摸了摸她的發梢。

入程祺在上學的時候就是冷淡的一個人,說好聽點叫清冷,說白了就是清高自傲。不服輸的骨子裏的傲氣淩人,卻用表麵的溫和來掩蓋自己內心的洪水。

這種人往往是最難進入內心的,這丫頭有得吃苦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