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就是來送你個新婚禮物。”唐怏訕訕撿起地上的披風重新圍上,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噥,師父叫我給你的。”
攤開手心,那是一小瓶粉狀藥物。
“什麼?”林繾綣接過那個小瓶。
“七裏香。用了就和我剛剛一樣。”唐怏別過臉有些不自然,“師父說,叫你萬事小心,繆梟世可不比金畫那賊人。”
林繾綣的突然出嫁,他自然猜到這次她的任務是暗殺繆梟世。
“那替我謝謝師父。”林繾綣半倚在櫃子旁,淡淡地出聲。
唐怏的黑瞳黯然,轉身離開。
“慢著。”
“怎麼了?舍不得我?”唐怏立刻停了腳步轉身笑道,黑瞳和下三白的眼睛讓他活脫像一個小惡魔,在紅衣的襯托下他更加白皙。
“往這走。”林繾綣指了指屋頂,她可不想再被人說閑話了。
“.......”唐怏無言。
直到唐怏走後,她才累癱地倒在床上,她沒有心思去想那個所謂的“新婚禮物”到底是什麼。
這一覺睡去,醒來就是久燭在用冰涼的毛巾擦拭她的臉龐。
“幾時了。”她疲憊地問道。
.........
接下來就出現了開頭的那一幕。
這注定是一場噩夢。
林繾綣在轎子裏昏昏沉沉,大抵是昨日沒歇息好,現在困得兩眼發黑。
忽然腰間抵上一根針,她明確清晰地感受到了皮膚破裂輕微的聲音。
——“我今天是來送你新婚禮物的。”
腦海中浮現唐喚摸過她的婚服。
他在婚服裏動了手腳,藏了針,不知怎的,她又想起昨日他“死”在麵前的慘狀。
真的今天就是她的葬禮,繆梟世不愧是太子,未卜先知啊。
麻意像是白蟻先是一點點地爬上腿腳,再是潰堤之湧,上了全身。她側靠著轎攆穩住自己的心性,試圖讓血液流的慢一些。
轎子並不穩,她不受控製地從一邊摔到了另一邊,使不上勁也動不了身,這種棉麻不受控製的感覺讓她想拿了刀死個痛快。
頭狠狠地砸在了轎底,一會功夫她已經整個人七歪八扭地躺在了地上,裙子也從腳踝掀到了腰間,整個翻了麵兒,狼狽至極。
轎門離她隻有五厘米,她卻連抬個手都抬不動,更別說開門求救了。
久燭察覺到轎子裏的異樣,敲了敲轎子,輕喚,“小姐你沒事吧?”轎內無人反應。
公公卻瞧見了她的舉動大聲嗬斥道,“哪來的死丫鬟不知禮數,太子妃的轎攆怎可敲擊?”
久燭念在是大婚之日怕生事端,猜測小姐可能過於勞累睡著了,便也沒有再吱聲。
“你跟我走。”公公往前走去。
久燭不放心地看了眼轎子往前走去。
林繾綣在心裏把唐怏罵了無數遍,這針並沒有要她的命,因為在任務期間同僚殘殺是明令禁止的。但這一針讓她武功全廢,就連走路都難,還談何完成任務?
可惡。林繾綣聽聞轎外的聲音推測快到了,她不能用這幅樣子見人,這般待宰的羔羊誰知道繆梟世日後會怎樣欺負她。
轎內遲遲沒有動靜。
“林小姐可是不願嫁與我?”繆梟世這句話中雖有無奈和委屈,更多的是旁人聽不出的欣喜。
“願。”
繆梟世猛地撩開轎簾,身穿白衣的林繾綣端莊優雅地坐著,這件白衣下人做的並不素樸,也是一絲一線精心縫製,隻是將那紅料換成了白料,莊嚴大氣,在她身上絲毫不喪,倒是多了份清秀。
情急之下林繾綣用了內力封了自己的血絡和穴位,現在雖然可以開口說話,但要想做什麼動作依舊困難。
“林小姐,為何遲遲不下?”繆梟世倒是和以前一樣矜貴謙遜,隻是那眉間的戾氣被他隱藏的很好。
“我要你抱我。”朱唇輕啟。
眾人嘩然。
一旁的葉互生掐紅了自己的雙手,朱唇緊抿,一雙澈眸勉強地彎了彎。
“你說什麼?”繆梟世不愧是太子,即使再厭惡也沒有表現出來,忍耐著問道。
若不是林繾綣垂眸看見了他手背上攥起的青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