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比我們想象的還要深(1 / 2)

孟岑被捆綁著帶走了,好好的一場詩會,也就這般不歡而散。

當時,所有人都隻當是誤會,畢竟孟家代代忠良,孟相更是朝中棟梁,輔佐陛下時盡心盡力,又怎會真的起什麼謀逆叛變之心,毀了孟家的前程?

孟岑自己,也是這般想的,他相信皇帝定會還自己一個清白。但他偏偏卻想錯了,既高估了陛下的信任,又高估了同僚的情分。

就這般,孟家一夜之間傾覆,皇帝下令誅九族,以儆效尤。

所幸,天無絕人之路,孟家大夫人和太後私交甚篤,孟家嫡係的母女三人免了死罪,被流放到西域苦寒之地,總算是為家族留下了些許香火。

而其他的人,則被下令明年秋後處決,統統被押入了天牢大獄。

當時,正值一年一度的花朝節,孟姝約了好友泛舟遊湖,回去後卻被宦官下令逮捕了起來,不由分說便戴上枷鎖,開始了漫長而又艱苦的流亡之旅。

“陛下,為何就篤定了大人有罪?難道,都不審查一番嗎?”一旁,拓跋淵若有所思地開口了,正巧說在了點子上。

“陛下是什麼性子?怎麼會不審查就殺人?”孟岑苦苦一笑,“入獄後,陛下的審查可緊接著就來了,各種酷刑輪番上演,把本相打了個半死不活,甚至也開始鞭打本相的犬子,逼迫本相應下這所謂的謀逆罪名。”

說到這裏,孟岑無奈且悲涼地悠悠然歎了一口氣:“隻可惜,我孟家勤勤懇懇數百年,立下功勞無數,本相少年時便開始輔佐陛下,也立下了無數汗馬功勞,到最後,卻是要死於卸磨殺驢,真是可悲可歎啊……”

“這,真是陛下的意思?我看,陛下也不像是衝動易怒之人啊……”拓跋淵細細一忖,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大對勁。

“難道不是嗎?這麼多年過去了,陛下的手段日益強橫,放眼天下,又有誰可以左右得了他?”孟岑冷冷一笑,這一笑牽動了背後的傷,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大人,在朝中,你是否得罪過一些什麼人?”很快,拓跋淵又想到了一個新的可能。

“爹爹一生清廉,剛正不阿,又極為擅長察言觀色,所以並沒結下過什麼恨之入骨的仇家,所以,其間一定另有隱情。”孟姝皺著眉頭,輕言細語地解釋道。

“那可就奇了!看來這潭水,比我們想象的還要深。但是,孟大人盡管放心,我公孫驊要保護的人,就絕對死不了,孟家的案子,驊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

看了眼天色,公孫驊小心翼翼地站起了身子,“時間不早了,驊就不繼續叨擾了,案情若是有了新的進展,也一定會第一時間通報給大人。”

“爹爹,您一定要好好地吃飯睡覺,千萬不要倒下,隻要您活著一日,孟家就還有一線的希望,如若您有個三長兩短,畏罪自殺的罪名坐實,一切隻會向最壞的方向發展。”

語畢,孟姝從懷中掏出一枚小匣子,小心翼翼地擺在了孟岑的手邊,“這是一些驅寒藥丸,爹爹興許用得上,望爹爹珍重。”

孟岑被捆綁著帶走了,好好的一場詩會,也就這般不歡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