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蘇長信,我要做你的女人(3 / 3)

她決定戀愛了。和一個男人。那個男人是個平麵設計師,一個人住一套寬敞的房子,周末蛐蛐就去他那裏住。

他帶著她看情色電影。國外的,港台的,很多。

蛐蛐說,看《色即是空》,看到那個女孩,穿著校服,從教學大樓的天台上仰麵落下,時,她抑製不住淚流滿麵,而他,卻嗬嗬直笑。

歎氣歸歎氣,歎完氣她說,不過,這部電影的確值得一看,找機會你也接受接受啟蒙吧。

越來越多的人對ET們提起這部電影。那陣勢,我幾乎要以為,以後見麵的問候語都會變成,今天你看了嗎?

終於,有位姑娘弄來一張影碟。

於是,在那個陽光燦爛的午後,我們拉上窗簾,圍在一個姑娘為了考計算機二級而買的電腦前,屏息靜氣地,看完了這部電影。

它就是這樣的。

既不神秘,也不色情,更不恐怖,當然更非洪水猛獸,它隻是在講述青春裏大家都會遇上的困惑和迷茫。它隻是在講述一件與愛息息相關的事。這件事如果同相愛的人去做,就會醉人而美好,如果,找錯人,就是一生的傷痕。

看完碟,姑娘們都在探討,在詢問,在交流。我沒說話,我默默地靠在床上,想起西

西米露,想起15歲的那個夏天,她潔白的身體在夕陽裏閃著光輝,它之所以美,是因為落滿愛的印記。那是一個愛她的男人的賜予。

蘇長信,這樣的賜予,我也想要。我也願意在你的身體裏,綻放成一朵蓮花。

性愛,在這個夏天,在姑娘們的心裏,激起層層暗流。仿佛一盆清湯水煮魚,表麵上浮著的,是一層幹淨安靜的油,用筷子輕輕撥開,才可以見熱氣沸騰,火辣豐富。

然而,在姑娘們,乃至同學們中間,悄悄發生著變化的,也不隻有對性的認識和態度,還有對待考試的。

我的筆記已經很潦草敷衍了。甚至在某些課程上,還全是一片空白。很多人的筆記,也記得零零散散。

而班上有一個姑娘,她的筆記堪稱完美無缺。老師講的每一個字,包括標點,都不會遺漏。而且,字跡也相當清楚工整。於是期末考試前,她的筆記成了很多人競相借去複印的母本。一般情況下,隻要認真背了她筆記裏老師勾的重點,及格就沒有問題了。

也有例外,比如古代文學。

教我們古代文學的教授,特別喜歡戲曲,據說家裏有3台電視和4條狗,電視們都調到CCTV—11,狗們在他唱“良辰美景奈何天,賞心樂事誰家院”的時候,也會跟著“汪汪”叫。他還喜歡在上課時候,抽同學對某段戲劇進行分角色朗讀。

有次,上《竇娥冤》,抽到我讀竇娥,可我隻讀了兩句,被他失望地揮手說,下去吧,你一點悲憤怨念的感情都沒有。換了一個同學上陣,為了突出悲憤,同學連聲音都憋出一股哭腔來,真是悲憤異常,傷心欲絕,全班都深深受其感染,笑翻了。

他的考試也較其他教授更嚴厲,所以,犯賤的我們,不敢不認真對待。但不管你怎麼背書背筆記,但總有疏漏的時候,就有同學,以防萬一,在試卷的末端寫上,老師,雖然我答得不好,但我已經盡力了!

而呱呱的絕招,是對付默寫。對默寫部分,教授會發給大家一本冊子,上麵有諸

如《牡丹亭》、《桃花扇》等名劇的精彩曲牌。他會勾出三分之一作重點,說,可能就考其中某一支。其實也不少,要一一背誦,並不容易。

呱呱堅決隻背誦其中的某一支,她說,反正隻考一支是不是,我就背這支,不管他考哪一支,我都把這支寫上去,保證準確無誤不留空白,這就叫以不變應萬變!

她果真這麼做了,而且也順利過了。

也有同學作弊,也有被揪出來的,但是再沒有人因為作弊而被留級,頂多就是該科記零分,罰重修。

在期末考試期間,卻發生了一樁與考試無關的悲劇。

大一兩個同學,一男一女,在一個月也不黑,風也不高的晚上,在田徑場邊,一棟廢棄小樓裏約會。小樓的欄杆年久失修,又經日曬雨淋,早已腐朽不堪,也許是兩人正憑欄話心事吧,雙雙衝破欄杆,墜到樓下,還好樓不高,都隻是皮肉傷。但此事迅速傳開被當作笑柄,這卻給二人的造成了嚴重的內傷。

風舞學院雖然偏僻閉塞,但約會場所之多,堪稱高校之最,宿舍後麵就是綿延起伏的丘陵,風之舞那條路上,一路都是草叢樹林,還有空曠結實的廢棄平房,為什麼他們二人,偏偏要去那棟危樓?ET們集體八卦之後,得出結論,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