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媽咪……我怕阿拾等不及,我想給她一個家。”
說這句話時,沈念拾的眼睛閃爍著亮晶晶的星星,滿眼寵溺的看向了二樓的臥室。
“沈書豪。”季風的語氣有點重:“是你等不及還是她等不及?嗯?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小孩子氣?”
沈念拾陷入了沉思。
今天晚上的氣氛很舒適,是一直以來沈念拾想要的那種感覺。
在得知費渡的資料時,沈念拾突然就對前方的路感到了迷惑,甚至有點想退縮,像隻烏龜一樣安定的縮在殼子裏。
“媽咪。”沈念拾語氣淡淡的:“我也快要三十歲了,沒有孩子。前麵的路我有點看不清方向了,我不知道我一直折騰來折騰去最終的目的是什麼。但現在我很清楚,我想給阿拾堂堂正正的一個名分,讓她成為沈太太。”
季風察覺沈念拾有點不對勁了。
他一直是想要報仇的。
而且是自己親手葬送歐陽華裔的命,為什麼突然這個動力就沒有了?
他是不是知道些什麼了?
想到了什麼,季風皺緊了眉頭,不想讓發生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最終還是沒有瞞住沈書豪。
“沈書豪,你別就為了個費渡而頹廢啊!”季風苦口婆心的說:“你別想我們幹不過他就退縮啊!你現在的想法,薑拾知道嗎?我想如果她知道的話,肯定會對你很失望,媽咪也如此。”
費渡太強大了。
季風,沈言行,史密斯乃至整個黑手黨的人,都對付不了他,沈念拾怎麼敢拿著薑拾的命去堵?
聽著沈念拾不說話,季風就冷笑了聲,語氣極為嘲諷:“我要是阿拾,我一定會選擇歐陽華裔。因為你太懦弱了,你不配做我們的孩子。”
說完這句,季風就掛斷了電話。
聽著耳邊嘟嘟嘟的忙音,沈念拾心裏就更難受了。
一股倔強的勁壓的他有些難受,呼吸不上來。身體也軟弱無力。
沈念拾不是慫。他也不怕費渡有多牛逼,就是、就是擔心這殘酷的命運又對他倆不公平。
人活這一生,終歸是要死的。薑拾和沈念拾完全可以一起對抗歐陽華裔使來的絆腳石,拚不過,大不了就是一死。
隻是……隻是沈念拾怕拚到最後,他們兩人中其中一個會活著,一個會死去,那這樣又會接上最開始的軌道。
如果兩人一起死去,那麼也值得,不枉拚死拚活了這麼久。
次日,清晨。
小紀和薑拾都被客廳霹靂乓啷的響聲給吵醒了。
迷迷糊糊的兩人推開兩扇門走了出來。
小紀從客房裏走出來,揉揉困倦的眼睛,朝聲音發出的廚房看了過去。
薑拾捂著嘴連打著哈欠,迷迷糊糊的趴在二樓的扶手上,也向廚房的位置看了過去。
沈書豪在幹什麼?
老板在幹什麼?
兩人同時在心裏呢喃了句。
小紀扭頭看向了二樓,薑拾輕輕的點了下頭,就下了樓。薑拾下來以後,就與小紀肩並肩的緩緩朝廚房走了過去。
廚房裏,沈念拾正在剁魚。魚朝氣勃勃的躺在切板上,拚命的搖晃著尾巴和腦袋。周圍一片血腥,亂糟糟一片。
沈念拾的表情極為‘堅強’,額頭和臉上有斑斑點點的血跡,白色睡袍上也染上了血跡。
“老子殺過的人那麼多,今兒還就不信把你個小東西殺不了!”
“……”
見狀,小紀和薑拾疑惑的麵麵相覷了一眼,轉而又看向了沈書豪,臉上大寫的一個問號。
小紀輕輕地用肩膀撞了撞薑拾的肩膀,疑惑的問:“嫂子,我哥這是在幹啥?”
薑拾搖搖頭,“我也很好奇。”
“他這是準備做魚給我們吃?”小紀又問。
“看樣子應該是了。”薑拾似懂非懂的點點頭,臉上的表情變得痛苦起來,“可我咋覺得這個魚我們吃不了呢?”
“我也覺得。”小紀也似懂非懂的點頭。
沈念拾:“……”
沈念拾抬起頭看著門口的兩人,輕快的眨了兩下眼睛,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謙虛道:“麵相雖然看上去有丟丟那個吧……但是做出來味道好呀!你們就收拾一下,等著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