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所以轉變為半魂體是因為他?”嶽淨林心念一動便猜了個大概,轉變為半魂體著實是無奈之舉,菱紗雖記仇,但決不至於辱人至此,讓一界至尊磕頭認錯,絕對是比殺了他還要難。
“一半一半吧。”菱紗無力的掐了掐眉心,疲色盡顯,“趕緊走,跟你說話太費心力了,我不想夭壽。”
若是再問下去,估摸當年的那些事兒就都被眼前這人猜出來了,到時她就真的無法留在這裏了。
嶽淨林心知肚明,剩下的那一半,一定是和雲歸彥有關了,隻是看她這慘白的臉色,其餘的也實在是問不出口了。
“你當真決定好了?”望著她一身素白的長裙,嶽淨林不確定的開口,菱紗如今的舉動,雲歸彥不知,他哪能看不明白,這丫頭哪裏是在和兄長鬧脾氣,分別是在為以後綢繆啊。
菱紗認真凝睇著他,靈動的眸子中一片平靜,“與其讓他承受一時劇痛,倒不如抽絲剝繭斷個幹淨,就算是帝休也難保不橫生枝節,不如就這麼淡了也好。”
嶽淨林心頭堵得說不出話來。
菱紗倏地展顏笑開,像是又變成那個像百靈鳥般無憂無慮的小丫頭,“要得到就必須用代價去換,這是我最好的結局。”
“對了,”男人猛地想起什麼,“那天在驚萱閣,阿彥說看見了李治懷的未來。”
“事實就是他看見了那樣。”菱紗沒有半分震驚,從頭到腳的平淡。
“這是你們孟家人的天賦?”
“什麼天賦不天賦的,”菱紗無所謂的擺手,“這事兒你順其自然就好。”
“跟你給他的那塊令牌有關?”嶽淨林靈光一閃。
菱紗輕嗤了一聲,“這麼久了,你這野獸的直覺依舊讓人害怕。”
嶽淨林不置可否,對她近乎挖苦的語氣置若罔聞,“那令牌有什麼作用?”
“保命的,”菱紗正色,“不論如何,那塊兒令牌一定不能丟。”
男人應下。
“以後呢?你就將自己困在這南苑?”嶽淨林茶金色的眸子棲息著難以言喻的沉重。
這兩兄妹明明感情甚篤,做妹妹的為了哥哥受盡了千般折磨,如今還這般處心積慮的用命換他的平安。
另一個悶聲不響,無聲用自己的方式換取她的平安,也不知誰欠了誰的。
菱紗搖頭,低眉撫弄著生長在窗欞上的小草,“過段時間我就去問診,還有許多疑難雜症是我不曾見過的,或許,我還能找到個好苗子,將這身醫術傳承下去,要是這一脈在我身上就這麼斷了,老穀主非得從墳頭爬出來掐死我不可。”
她靈動的眸中爍著嶽淨林不曾見過的光彩,他漫不經心的想著,或許,當年上一任清靈穀主就是懷著這樣的心思,找到她,將這身醫術教授給她的吧。
時間總是在人們看不見的地方無情,卻也在人們察覺不到的地方留情……
“你之所以轉變為半魂體是因為他?”嶽淨林心念一動便猜了個大概,轉變為半魂體著實是無奈之舉,菱紗雖記仇,但決不至於辱人至此,讓一界至尊磕頭認錯,絕對是比殺了他還要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