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紗伸手接來深褐的藥汁一飲而盡,慢條斯理地擦著嘴,瞟了眼柱子似的站在自己身後的男人,“你這閻君做的 ,當真是清閑。”
嶽淨林不在乎她語氣中的挖苦,“你把睚眥血給我們了,你自己呢?”
“我?”菱紗柳眉微動,“給你們的是魂珠上的,你不會認為恁大一頭猛獸就那點精血吧?”
“多了就不叫精血了,”嶽淨林紋絲不動,“你看上去實在不像沒事兒的樣子。”
“廢話,”菱紗將瓷盞摔在桌上,滿臉的不滿。
“我千裏迢迢趕回來,氣都來不及喘就給你們治傷,還沒人侵入識海,差點醒不過來,就算是鐵打的都擱不住!”
“你早知道她有問題?”
“我又不是神,”菱紗隨意擺手,斂眉在桌上輕扣,不耐煩地睨了他一眼。
“沒事兒就出去,一個大男人老是跑到我屋子裏晃蕩什麼!”
嶽淨林摸摸鼻子,“那你好好休息……”
“回來了?”雲歸彥清潤的眸子中浮動著一層層淺淺的笑意,昏黃的燈下尤其的好看,“怎麼,又吃癟了?”
“是啊。”男人毫不掩飾自己的挫敗,隨手將披風扔在桌上。
繞到心上人麵前蹲下,瀲灩的眸子一片笑意,他懶洋洋的支著下巴,“那丫頭後台硬啊,我有什麼辦法?”
“也是,”雲歸彥煞有其事地點頭,“畢竟人家有哥,有師叔,師兄,嘖嘖嘖,你個形單影隻的當真拚不過,認命罷。”
“這麼狠,”嶽淨林眼中笑意更明顯了些,伸手拽著他的衣袖,像個要糖吃的小孩子,“我呢?”
“唔,”雲歸彥任由他拽下自己的袖子,露出一大片細膩的皮膚,低下頭在他眼角的淚痣上吻了下,“桂花開了?”
那得意洋洋的小模樣,嶽淨林倒抽一口涼氣,深感自己要是忍得下去可能就不是個男人了,他打橫抱起心上人。
“你自己體驗一下不就知道了……”
“哥,”例行問診的菱紗戳了戳雲歸彥,房間裏還有李棲崖、崔平煙等人。
她欲言又止的表情逗樂了雲歸彥,他伸手揉了揉妹妹毛茸茸的腦袋,溫聲問道,“怎麼了?”
菱紗指了指脖子,嫌棄地瞥了眼嶽淨林,“傷風敗俗!”
嶽淨林哭笑不得地望著自己心上人暗戳戳的拉起衣領,老神在在藏起自己紅透的耳尖的樣子頗有那麼幾分人麵桃花的樣子,心甘情願擔下了這個罪名。
實際上,昨天晚上他並沒有做到最後一步,按照大齊的律法,雲歸彥到現在都還沒成年呢。
“知道你現在跟曆史裏那些因女色亡國的昏君一個德行麼?”菱紗冷笑一聲,拂袖將一個碩大的柚子砸了過來,“打開!”
從未見過將閻君當小廝使喚的獠牙有些傻眼,心裏想著,我的天,果然最可怕的還是穀主啊,她已經不是拿人煉藥,而是直接給他們閻君下了蠱,不然那位鬼見愁怎麼這麼好說話啊!
一邊顫聲叫道,“閻君……”
菱紗伸手接來深褐的藥汁一飲而盡,慢條斯理地擦著嘴,瞟了眼柱子似的站在自己身後的男人,“你這閻君做的 ,當真是清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