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露華已經趕到棲山了,大公子快找到那名黑衣人了。”一名影衛盡職地守在嶽淨林榻前,低聲道。
男人盤膝坐在榻上,專心致誌地打坐,連眉毛都不曾動過,也不知是聽到了還是沒有聽到。
良久他低聲開口,“齊將軍準備的如何?”
“回殿下的話,齊將軍萬事俱備,隻等少穀主的藥了。”
男人不再開口,長長的睫毛在他臉上打下大片陰影,稀稀拉拉的光線自天窗中泄了進來,照得他唇色慘白,臉上帶著一層不祥的灰敗……
“我來,”清琰俯身擋住菱紗覆上錦鱗尾巴的手。
菱紗靈動的眼中淡淡可惜一閃而過,不舍地收回自己的手,傳音道,“他身上的魔氣有些古怪,好像是帶上了傀儡身上的毒,小心。”
“好,”清琰毫不吝惜地回了她一個笑容,小心翼翼地將靈力運轉在掌心。
菱紗屏著呼吸視線緊緊黏在清琰好看的手上,唾棄著就算是自己親自上場也比這遊刃有餘的多,卻又不肯錯過他的每一個動作。
“少穀主,”不知何時走到她身邊的理水輕聲道,“世子殿下給您傳了消息。”
“我哥?”回過神的菱紗揚眉,“東西拿來給我。”
她接過信,一目十行地瀏覽完,略一思忖,從乾坤袋中抄出紙筆,寫完之後轉給了理水,接著潛心關注著清琰的一舉一動。
魔氣是沒有辦法消除的,但若是沾染得不多,且本體足夠強悍,就能靠外力將魔氣給吸出來。
靈力運轉四十九個周天之後,清琰手腕一轉,做了個抓的動作,將那團魔氣攝入掌心。
許是沾了傀儡身上的毒,那魔氣離了鮫人的身體,不依不饒地叫囂著侵蝕好事之人,清琰白皙的手掌刹時黑了一半。
菱紗見狀,舀出隨身帶的匕首,當機立斷將那團被魔氣腐蝕的血肉給削了下來。
清琰活魚似的重重一彈,眼神渙散了片刻,很快恢複了清明,虛弱地笑了笑,“放心吧,沒事兒。”
菱紗不想理他,不由分說地抓住他的手,細致地上藥。漂亮的尾巴恢複如初,錦鱗還沒來得高興,便被眼前的變動嚇成了一隻鵪鶉。
恨不得就這麼縮回房子裏,但思及這禍是自己闖下的,腳下便好像生了釘子,怎麼都走不脫。
菱紗對自己狠,對別人也不心軟,這一刀下去,傷口深可見骨,男人好看的手血肉模糊,鹹腥的血味撲麵而來,熟悉的心絞痛湧了上來,菱紗臉色一白,那藥的手重重一顫。
“怎麼了?”方才還閑庭信步的男人頓時變了臉色,伸出沒受傷的手扶住他。菱紗揮開他的手,利落地給他包紮好傷口。
這一番變故,菱紗也沒了哄小孩的心思,正色道,
“錦鱗,你們族人是都有這樣的症狀還是隻有你一個人有?這樣的症狀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營帳內,打坐的嶽淨林突然臉色一變,吐出一口帶黑的汙血……
“殿下,露華已經趕到棲山了,大公子快找到那名黑衣人了。”一名影衛盡職地守在嶽淨林榻前,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