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時分的天色又變得陰沉起來,黃泉客棧裏,金貝臉色稍微好轉,大多數人都來了,這一次沒有露麵的是宋魚水,他依然將自己同兩具屍體關在房間裏,而神出鬼沒的白袍老者卻出現了,他站在人群的後麵,望著靈位。
“你確定沒看錯,或許早就擺上了,是你沒注意。”張大頭嚐試著找出合理的理由。金貝搖頭:“你也看到了,不是嗎?”
金貝的話問的是黎斯,黎斯道:“我看到時,隻有台子,沒有靈牌。”
“這靈牌以前就有嗎?”黎斯問,他問的是朱傑。朱傑緊張的說:“黃泉老先生死前曾囑咐過我,他不喜歡什麼靈牌祖牌這些冗繁物,所以不讓我給他設置靈堂,更不可以置辦靈位。所以,我也不知道這些靈牌是從哪裏來的。”
“死後不願意給自己置辦靈位,或許這黃泉老先生並不想讓人記住他。”黎斯說。
“那說了這麼多,這東西究竟從哪裏來的?莫非是黃泉死後陰魂不散,想殺光這客棧裏所有的人?”金貝語調變得有些尖銳。
“不可能,黃泉老先生是個大善人,我和菊兒都是他收留的,如果沒有他我們早死了。而且他死後還將錢財都散盡了給窮人,這樣的人怎麼可能變成惡鬼?!”
“爺爺說的對。”朱菊兒也說。
“不是他幹的,還會是誰!總不會是我們其中一人吧?”金貝話出口,不由轉臉看了看其他人,朱傑、朱菊兒、張大頭、白袍老者、黎斯。金貝抿了抿嘴,不再做聲。
黃泉客棧被圍困到今日五天,死了兩人,一人失蹤,還有一具死屍也莫名其妙得消失了,加上眼前毛骨悚然的靈牌突然出現,真是客棧裏存在著這樣一隻漸漸展露殺容的凶鬼,亦或者根本就沒有神鬼,而是有人假借鬼神之手而為之。
這個人就藏在客棧裏,此時此刻,或許他就站在自己身邊。
張大頭也微退一步,想了想說:“我回去了。”金貝也匆忙趕回自己房間。
朱傑歎息一聲,找來一塊幹淨的抹布擦拭起靈位台上的靈位牌,黎斯道:“你不怕?”
“嗬嗬,怕什麼,靈位又不會害人。”朱傑搖搖頭。
“不錯。殺人的並不是我們所看到的東西,而是我們所看不見的那些。”黎斯道:“朱掌櫃,能給我講講黃泉老先生還有黃泉客棧嗎?”
“呃,你想知道什麼?”
“全部。”黎斯說,白袍老者也沒有離去,站在陰影裏。
朱傑長長籲一口氣才說:“其實黃泉先生這一生很可憐,本來好好的一個家突然被一場大火帶走了所有親人,剩下了自己孤苦伶仃在這荒山野地裏守著這樣一座冷清清的客棧,即便如此他仍然幫助了那麼多人,其中就包括了當時逃荒到鬼頭山的我跟菊兒,那時我們餓昏在路邊,若不是黃泉先生……算了,都是過去的事了,不說了。”
“有沒有一些特別的事情發生?”黎斯突然問了古怪的一句:“比如說,黃泉客棧裏有沒有來過……賊?”
“賊?”朱傑微一愣,問說:“這客棧中有什麼東西是賊能看上眼得嗎?這裏沒來過賊。”
朱菊兒身體突然向後跌倒,黎斯一把摟住朱菊兒下墜的身軀,朱菊兒發現是黎斯抱著自己,忙掙脫了開去。
“你不舒服?”黎斯問。
“菊兒,不打緊吧?”朱傑也緊張的拉著孫女的手問,朱菊兒笑著搖搖頭:“沒事,是以前頭昏的老毛病,但現在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