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家變之始(1 / 1)

小杏失蹤後的第三天,一切風平浪靜,鄂晚楓走在白石的廊子上,心裏盤算著要不要再去找一找那個有些古古怪怪的黎捕頭,小杏平日裏對自己最信任,鄂晚楓不想小杏變成那具女屍的樣子。『可*樂*言*情*首*發』

女屍在被發現的第二天,就被黎斯派來的衙門中人抬走了,春堂裏的人這些天都感覺心事重重,畢竟兩百年的太平日子偏在這短暫的日子起了這麼大風波,堂主死亡的真正原因還沒有找到,現在又是第二具女屍……鄂晚楓忽而想到,在鼎堂裏見到的那個無臉頭顱,倏然出現了爹的麵容,自己為何變得這樣驚慌疲憊呢?

“三少爺?”滄桑的聲音。

鄂晚楓回過頭,正看到了春堂掌堂人中威望最高的孫綱,孫綱身後還跟著目前春堂內的其餘七名掌堂長老。

孫綱看著鄂晚楓:“既然碰到了三少爺,就請三少爺跟我一起去一趟仁慈堂吧。”

“仁慈堂?”鄂晚楓自是知道,每當春堂有重大事宜亟待解決之時,春堂內的掌堂人就會召集春堂要人聚集在仁慈堂,商討對策。

仁慈堂裏,除了包括孫綱在內的八名掌堂人、鄂長樂、鄂釋然、鄂晚楓,還有幾名衣著不一樣的外來人,看上去更像是商人。

孫綱待眾人坐定,起身對仁慈堂供奉的藥典老祖還有春堂創始人一拜,而後轉望眾人,道:“各位,今日春堂屢遭事變,先是老堂主慘遭惡人殺害,而後是春堂裏出現了無名女屍,且事到如今,我們依然無法找出殺害老堂主的真正凶手。春堂已到了薄殼潰散之時,在此,作為春堂老人,作為侍奉了三代春堂之主的掌堂人,我有責任將大家召集在一起,為的,其實就是確認下一任春堂之主。”

鄂晚楓心中釋然,原來已經到了這一天,他微微低下頭,不同任何人的目光相接。

孫綱繼續說:“但在確認下一任春堂之主之前,我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孫綱向旁邊幾名外來商人伸了伸手說:“濟老板。”被呼作是濟老板的商人從懷裏取出了一疊白紙交到了孫綱手裏,而後小聲在孫綱耳邊說了幾個字。

孫綱拿著這疊白紙,身體禁不住抖動起來,臉上卻掛上了扭曲的笑容,他舉高了這疊白紙說:“你們,可知道我手裏的是什麼東西?”

眾人搖搖頭,鄂長樂不語,鄂晚楓盯著孫綱的手,鄂釋然眼神飄忽。孫綱望著仁慈堂中的每一個人:“這是賭票,足足有三十萬兩的票據,這是將春堂一半的祖產賣出去的物證啊!”

“啊!”

“是誰做的?”

孫綱激動地揮手,壓住所有人的聲音,目光漸漸鎖定:“這個出賣春堂的人此時就坐在我們中間,他就是——鄂釋然!”

“鄂釋然,你先欠下了十萬兩賭票,為了要翻本,竟然私自偷取了春堂三家分堂的地契去抵押換錢,而後又輸得幹幹淨淨,最終竟然落下了三十萬的巨債。你可有話說?”

鄂釋然臉色蒼白,搖搖頭:“是我做的,我承認,也無話可說。”

“好,很好!”孫綱將票據扔在桌上,大聲道,“其實老爺在生前已經知曉了鄂釋然的所作所為,也已經交代了老夫要如何處置這個敗家子,隻是不想老爺突然離去,讓這件事耽擱下來,但事到如今,要重振春堂,必先清除這膿瘤。”

“即日起,春堂二公子鄂釋然被驅逐出春堂,從此不為鄂家人,生或死,也同春堂無任何瓜葛。”孫綱說話重聲有力,仁慈堂裏每一個人都麵色難看,望著鄂釋然。

“大哥,你怎麼說?”鄂釋然望著鄂長樂。

“我……我”鄂長樂搖搖頭,手裏重重捏住茶杯,說不出一個字來。

“大少爺仁厚待人,當然說不出趕自己兄弟離家的話,這個惡人從開始到結束都是我來當。鄂釋然,雖然你罪有應得,但看在你也是老堂主的兒子,春堂還是為你準備了一份家資,已經在春堂外的流馬院候著你了。請!”

鄂釋然完全不理會孫綱,他隻是望著鄂長樂:“大哥,我隻聽你一句話。”鄂長樂一閉眼,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我同意孫老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