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淩雲巔峰,舍我其誰(1 / 1)

巨壁外,孫健一臉陰沉:“看來需要找些火藥炸開這塊石壁。” 石問天搖搖頭說:“那得去鄴城,一來一回不知道發生多少變故。不過我手中雖然沒有火藥,但我卻有這個。”

“什麼?”孫健望著石問天從懷裏取出一個小瓶子,瓶內咣當著一些渾濁的黃色液體,笑道,“軟金水,這東西可溶一切金銀,對付這石壁綽綽有餘了。”

石壁內,黎斯輕輕將骨頭平放在地上,望著豆大油燈下的淩天明,淩天明臉色始終蒼白,但目光依然通透如同夜晚的明星。黎斯道:“你可以將剩下的故事講完了?”

“剩下的故事?”淩天明笑笑,“你指什麼?”

“風千烈的請柬,安灰!”黎斯蹙眉道,“我不明白你已經隱忍了一十七年,為何突然要暴露自己?將風千烈的請柬送往‘黑夜’分堂,無疑就是給自己帶來了殺身之禍。”

“不愧是紫令神捕,果然眼光犀利。”淩天明歎一聲道,“你說的沒錯。方才我的故事隻講了一半,因為剩下的一半絕對不能對任何人講,但現在我改變主意了。”

黎斯平靜地望著淩天明:“我很好奇你剩下的半個故事,莫不是風千烈根本沒死?”

“不,風千烈的確重傷不治而亡。”淩天明沉吟一下,終於道,“隻是風千烈並非一人亡命天涯,他的身邊還有一人。”

“還有一人,誰?”

“他的獨子!風骨!”淩天明道出,目光不由得落在了昏迷的骨頭身上,黎斯會意過來,“是骨頭?”

“不錯,是他!”淩天明繼續道,“骨頭被他爹帶入深山避世時才七歲,本是天真無邪的年紀卻飽受了生死冷暖,而且在他九歲時出了一次意外,失足落入深澗。落下深澗之時,骨頭腦袋先著地,雖然沒有死,但卻落下了一個終生頭疼的毛病,疼起來生不如死,而且隨著年齡的增長,這種疼痛更加刻骨銘心。而當骨頭十歲時,風千烈身亡,受了重大刺激的骨頭引發了腦疾,喪失了大部分的記憶,雖然他記不得什麼,但藏在心底的仇恨讓他牢牢記住了風千烈曾與他提及的幾個人名。於是,他走出了深山,忘記了自己是誰的風骨,想憑借著心底裏默默記住的幾個人名尋找出自己究竟是誰,以及他的仇恨之源。”

黎斯目光微閃,道:“你送請柬入‘黑夜’,是為了骨頭?”

淩天明望著伏地的風骨道:“請柬是我指使安灰送至‘黑夜’的。因為我知道‘黑夜’一直監視著鄴城,乃至整個歸州的一舉一動,因為在這裏有他們的一根心頭刺。而這根心頭刺就是當年圍剿風千烈的六人,‘黑夜’始終懷疑這些人從風千烈那裏聽到了什麼,於是‘黑夜’的殺手潛伏了整整一十七年。‘黑夜’行事不許有一絲的疏忽,我相信,如果我不送出請柬引他們出來,孫健等人會繼續潛伏,一年,十年,甚至一輩子。而風骨已經離開了山林,步入歸州,若他走入到這些人的眼目裏,等待他的將是無休無止的殺戮。”

“於是,你先下手為強,在骨頭暴露之前,打算犧牲自己來保護他?”黎斯麵容幾度變化。

“嗬嗬。”淩天明淡淡一笑。

“你……說的都是真的?”骨頭緩緩伏起身,一隻手支撐著身體,另一隻手用力地按住腦袋,拚命搖晃腦袋,眼神流出痛苦的掙紮,掙紮越發激烈,“我想起來,我想起來了!”

“有時候,有些事情還是不要想起來的好。”淩天明凝視骨頭。

“哢哢!”石壁上的石灰開始簌簌地脫落,石壁向內開始凹陷,隨即出現了一條條密布的裂紋,裂紋越來越多。黎斯道:“他們很快就進來了。”

“我去殺了這些混蛋!”骨頭摸到了手邊的漆黑長劍,這柄長劍便是傳聞裏的另一柄絕世魔劍‘黑夜’,竟是同那個可怕的組織同名。當年風千烈為了掩飾這柄劍在它外麵浸染了百年的漆樹根汁,將銀色的劍身染成了黑色。骨頭摸劍,但頭疼再一次讓他跪在地上。黎斯也想起身,卻發覺腹部越發地麻木,那是鮮血流出了太多所引發的症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