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血霧朦朧白骨塚(1 / 1)

桑順不見了,房間裏隻剩下那口黑漆漆的棺材,還有一個昏睡未醒的囚犯。『可*樂*言*情*首*發』在棺材後麵張春良找到了一把短匕首,上麵還沾染著絲絲血跡,張春良麵色難看地說:“這匕首是桑順的,莫非他出事了? “不可能啊,剛才客棧裏的人不都跟咱們在一起嗎?”

“呼!”衣衫襤褸的囚犯半晌才醒轉過來,長長地吐出胸中的一口濁氣,眼睛還沒全睜開,就被一隻大手給提起來。熊衝怒聲怒氣地問:“桑順去了哪裏?有誰來過這房間,快點說!”

囚犯亂發飛舞,盯著熊衝的眼睛,突然像想到了什麼,全身生出一股怪力竟將熊衝撞開。張春良提刀想上,卻被宋魚水攔住,那囚犯此時跪在地上,雙手抱臂,不住顫抖,嘴裏喃喃道:“鬼,鬼……我看見了鬼!”

“鬼?”宋魚水眉頭皺在一起,“你不要害怕,把你看到的說出來。”

囚犯向後退了退,指著那口黑棺材說:“我看見棺材後麵的牆壁裏伸出了一個滿臉鮮血的腦袋,然後將那個人抓進去了!”

“一派胡言!”熊衝走上去一腳將囚犯踢倒,張春良看宋魚水沒再說話,道:“大哥,這廝在胡言亂語。”

“哼,你當我是傻子?但真鬼不存在,並不意味著假鬼不存在。”

“假鬼?”熊衝和張春良對望了一眼,宋魚水拍了拍張春良的肩膀說:“你留在這兒,大熊跟我來。”

黃泉客棧二樓西走廊的盡頭有一個突出的半月形露台,露台上有低低的流水簷子,簷子下麵有一塊巨大的水石。石麵呈現中凹狀,青灰石色,在中凹的水石裏還存生著一種水花,有著金色同黑色兩種美麗的**,花靨隨著樓外送進來的晨風輕輕微抖,像是少女羞澀嬌麗的麵龐。

蒙銳目光眨也不眨地望著,身旁不遠處站著一個纖細的身影,卻是客棧掌櫃朱傑的孫女——朱菊兒。朱菊兒輕輕在身後說:“客官,你在這裏看了這金烏花好久了,覺得它很美嗎?”“金烏?果然花如其名。”蒙銳轉過臉,“我已經告訴你我的名字了,為什麼要叫我客官?”“但是爺爺說……”朱菊兒話說了一半看到淡漠表情的蒙銳,不由得改口說,“好,那我叫你蒙大哥。可以嗎?”“隨便!”蒙銳答。“蒙大哥為什麼這麼喜歡看金烏花?”朱菊兒問。蒙銳收回視線,道:“因為它讓我想起了一個故友。”蒙銳說完一句,突然將目光投射到走廊深處,冷冷道,“既然來了,何必鬼鬼祟祟地躲著?”“哼哼!”熊衝冷笑兩聲走了出來,然後是宋魚水。宋魚水盯著蒙銳,不多廢話,直接問:“兄台,請問辰時的前半個時辰你在哪裏,在幹什麼?”

“我在何處,幹什麼,與你何幹?”蒙銳重新轉回了頭,目光輕落回金烏花上。熊衝要動手,宋魚水按住他:“我的一位朋友在半個時辰前不見了,我來想問問兄台有沒有看到他?”

蒙銳淡淡一笑,這次連說也不說了。

宋魚水眉頭抖了抖,鬆開了壓住熊衝的手,一旁的朱菊兒看幾人臉色不善,突然走到蒙銳身前,麵朝宋魚水道:“蒙大哥在這裏看花已經看了半個時辰了,他沒有見過你的朋友,我可以作證。”

“你?”熊衝道。“嗯,因為我也在這裏待了半個時辰了。”朱菊兒說完,不知為何嬌白的臉色竟變得紅豔豔的,然後低下頭。宋魚水深望了一眼蒙銳,抱了抱拳說:“打擾了。”宋魚水跟熊衝下了樓,蒙銳將目光凝住,不知對著何處道:“方才我說的,可並不是他們,你還想待到何時?”朱菊兒愣了愣,然後說:“你是在跟我說話嗎?”“不,他是在跟我說。”一個沙啞的老人聲音從朱菊兒身影後麵傳來,朱菊兒回頭就看到了一張雪白雪白的臉,臉上長滿了皺紋,甚至比自己爺爺的還要多。老人依舊穿著那件白袍子,站在走廊一側的陰影裏。朱菊兒不覺大驚,這老人何時來的,她竟然一點不知道,而且聽蒙銳剛才說的話,老人在這裏已經待了很久,朱菊兒有些慌亂地站到蒙銳身旁。“花很好,來一起賞花吧。”蒙銳說。老人笑了,然後淡淡地說:“它讓我也想起了一個故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