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順驚呼大叫的同時,宋魚水整個人已經撲了出去,像是展翅在黑夜裏的一隻鷹,他的目光已經鎖定了前方草叢間快速穿行的人影,宋魚水冷笑一聲,甩出成名兵器——蛇棍。可*樂*言*情*首*發四尺長宛如蛇信般得長棍在半空裏帶起一陣強風刮向了前方草叢裏,瞬間傳來了一聲痛苦的悶哼聲。宋魚水不怠慢,整個人縱下,再看,草叢裏拱著一個屁股,屁股下麵則藏著一張掛滿了驚恐的臉。 宋魚水狐疑,冰冷冷地問:“你是何人?為何深更半夜要縮在客棧窗外,意欲何為?”
“我,我,我……”那將臉藏在屁股下麵的人看著宋魚水,像是撿回條命似的喘著粗氣說,“有!”
“我什麼,有什麼?說清楚!”宋魚水將蛇棍抵在那人脖頸上,長棍前端漸漸顯露出一點黑綠色。那人終於不再結巴,說出了一句完整的話,兩個字:“有狼!”
“狼?”宋魚水驚奇出聲的刹那,身後嗖嗖傳來兩聲破空之聲,聽聲音身形極其敏捷。宋魚水反應也迅速,整個人向後平倒下去,生生看著有兩條黑色像狗一樣的獸緊貼著自己肚皮飛了過去,宋魚水平生沒見過狼,現在看來,是這畜生。
兩頭黑狼轉過消瘦的狼臉瞪著宋魚水,旁邊哆嗦成團的男人卻完全不在意。狼有靈性,在它們看來,唯一可成為敵人的就隻有宋魚水。
一條狼悄無聲息地慢慢往宋魚水身後挪動,另一條沒動,看來兩隻狼想要用包夾之術來攻擊宋魚水。宋魚水不由得大笑,第一次經曆狼襲,不得不感慨這獸類的智慧。他握緊了蛇棍,剛想出擊,卻發現對麵狼眼中現出了懼意,隨即,兩隻狼頭也不回地躥進了不遠的草叢裏,沒了聲息。
“怎麼回事?”宋魚水莫名其妙,那還跪在地上的結巴男人卻突然大叫一聲,指著宋魚水身後道:“不好,是鬼霧!可以吃人的鬼霧!”
鬼頭山不僅有可讓人迷陷其中,再地走不出來的瘴氣,還有可以腐人肉骨的鬼霧。準確來說這種鬼霧並不是純粹的霧氣,而是一團霧氣中生有無數的小蟲,這種小蟲多則可有上十萬隻,它們團聚於可隱藏身形的霧氣裏,利用霧氣來靠近自己的目標,然後轉瞬的工夫就可以將生物吞噬得隻剩下一具骨骸。
宋魚水聽張春良提及過這種鬼霧,但這種鬼霧已經在鬼頭山銷聲匿跡幾百年了,是否還存在還成為問題。宋魚水沒有亂,他定定地望著霧氣,目光點點發亮。
“不會錯,不會錯!能嚇跑狼的就隻有那種鬼霧,那種鬼霧!”結巴男人想跑,但剛起來就腿發軟又跌倒在地上。
鬼霧就在兩人身前兩丈的距離停下了,宋魚水大氣不喘,但恍若感覺到了什麼,眸子像是要刺穿霧氣看到裏麵一般。不多時,霧氣竟開始緩緩後退,而逆著霧氣退去的方向,竟也緩緩走出了一個人。
一個抱著一柄奇形怪狀木盒的男子,三十左右樣子,男子從左眼角往下生著一塊巴掌大小的青色胎記,胎記形狀像是一隻鬼麵,多看這張臉一會兒,宋魚水都會覺得不寒而栗。他不由得微微轉移了視線,而後問:“兄台,這是要去哪裏?”
青麵男子聲音裏不帶一絲多餘的感情,說:“黃泉客棧。”
子時剛過,鬼頭山上飄起了雨,這種天氣很是不妙,因為前一晚下大雨,第二天可能整整一天在山頂都會存在山瘴,根本無法過山。
朱傑老眼昏花地看著麵前的青麵男子,微微搖頭。青麵男子淡淡地說:“見到我,可是讓你失望了?”
“這位客官玩笑了,無論什麼人到我這客棧都是客人,我都會熱情招待。”朱傑緩緩轉過臉,對朱菊兒說,“菊兒,送這位客官到二樓丙子號房。”“是,爺爺。”朱菊兒偷偷瞅了一眼青麵男子,青麵男子隨著少女上了二樓最西頭的一間不大的客房。朱菊兒輕輕推開了門,說:“客官,如果需要熱水或者飯菜到樓下叫我就行了,我就朱菊兒。”
朱菊兒習慣性地說完了這幾句,立即轉身就要下樓,這青麵男子果然讓這小丫頭多生畏懼,不敢再多待片刻。不料朱菊兒還沒走出走廊,突聽到身後傳來了一句冰冷冷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