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u幹脆拉開椅子坐到她對麵,氣定神閑地點了根煙,滿眼戲謔。

“你不覺得我最近胖了嗎?”江君沒頭沒腦地問道。

Du點點頭表示同意。

“你是不是看不慣我過得這麼愜意,所以非要給我找點刺激?”

Du笑而不言。

江君冷笑:“我不知道他跟你說了多少,你又有什麼打算,既然撕破了臉,我也不怕告訴你,自從我決定和他在一起,就等於把戳著自己心窩的刀子交給了他,他想捅想紮隨便他,我樂意。Du,沒人能分開我們,尹哲沒這個本事,你也別想從中得利。”

“你覺得我在圖謀什麼?”Du反問,“等著你被傷害,對那個男人徹底絕望、後悔,傷心、失落地投入我的懷抱嗎?”麵對江君的沉默,Du追問道,“這樣的男人你會看得起?”

江君怔住了,她還真是這麼想的,可看著Du如此坦然的樣子,她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誤會了他。

“好了,我想你自己感情上的事情會處理好,但是尹哲目前不能走,下周他會正式到這邊來報到。我警告過他了,如果再有類似的情況發生,我會讓他在金融界無法立足。”

“隨便你吧。”江君看向窗外,不再多言。

MH和GT的辦公室離得很近,袁帥手上有傷不能開車,這幾日都是江君充當司機接送他上下班。江君出發去GT前,又對著鏡子精心修飾了一番,她已經決定忘掉那件事情,就讓往事隨風而去吧,過好眼前的日子才是真的。

車開到半路,江君給袁帥打電話,叫他下樓等自己。剛拐進大廈停車區,便遠遠看到袁帥正和個紅衣女子站在台階上說話。她在讀MBA時學過一門課程,叫作肢體行為學,江君坐在車裏冷眼看著那紅衣女子的一舉一動,暗自給她打了個分:這姑娘勾搭男人也就是初級水平。

她拉下遮陽板補了補口紅,方下車整整衣服走了過去。

“來啦。”袁帥看見她立刻迎了過來。

江君笑得溫婉:“嗯,能走了嗎?”

紅衣女子看看江君,又看看袁帥。

“這是我太太江君,這位是公司新來的市場部同事Tina。”袁帥介紹道。

江君笑著同對方打了個招呼,輕輕挽起袁帥的胳膊。袁帥立刻上道地倚著她,對那紅衣女子說:“有什麼問題你直接和你的老板溝通。”

那姑娘上下打量了江君一番才同他們道別。

待那人一走,江君當即毫無憐惜地推開身邊的殘廢,滿臉凶煞:“你再敢招蜂引蝶,看我不把你打成半身癱瘓。”

袁帥一臉小媳婦兒樣兒,連連點頭。

回到家中,倆人跟以前一樣,吃飯聊天。盡管江君竭力隱藏,但袁帥還是看出了她的不對勁。江君借口說是因為批文被卡,所以不爽。

袁帥問她:“你覺得劉丹是因為妒忌,所以故意為難你們MH?”

“要不然呢?難不成是你故意使壞?不管怎麼算都跟你有關係。”

“要不我出麵幫你調和一下?”袁帥搓搓手,“我要幫你辦成了,你怎麼感謝我?”

江君擺出最甜美的笑容,輕輕柔柔地說:“送你去天竺取經好不好?”

“你舍得嗎?”袁帥作勢就要往上撲。

江君沒這個心情,拒絕道:“明兒我一早要去對付劉丹呢,今天要閉關準備。”

“我這不是為了表示精神和肉體都對你絕對支持嗎?”

“你就壞吧。”

不多時,江君靠著最後的理智提醒袁帥:“做下安全措施。”

袁帥一臉的不甘:“不用了,好不好?你不是喜歡那個嬰兒床嗎?我買下來放在西邊那房子裏了,就等著小主人入住呢。”

提到孩子,江君當即沒了興致,神態變得極其不自然。袁帥察覺到了她的疏離,心中一緊,恐懼瞬時襲來。他從知道任軍的事情以後心中就忐忑不安,沒有人告訴他該怎麼辦,那段曆史如同布滿荊棘的十字架,直直地插在他的心中。

當年喬娜告訴他懷孕的消息,他的第一反應就是譏笑。他們已經很久沒有做過了,而且他早就防著她這一手,保險措施做得很到位,她肚子裏有孩子也不會是他的。

喬娜直截了當地說:“是你的,已經十一周半了,回國前我就拿了你避孕套裏的精液去做冷凍。精子存活的不多,但足夠了。”

袁帥恨不得當時就抬手抽自己一嘴巴,什麼叫陰溝裏翻船,這就是。

“你想怎麼著?”他冷靜地問,如果拿孩子來要挾他,這個算盤可真是打錯了。

喬娜自然是想和他結婚,又用了常用的手法,淚眼婆娑,淒楚動人,可惜他不是尹哲那個傻小子,他可沒有憐香惜玉的習慣。

“你省點眼淚吧,想那些不可能的事情,不如考慮實際點的。”

“你怎麼那麼狠心?這也是你的啊。”

“你要想生就生。如果你喜歡做單身母親的話,我會把孩子到十八歲的撫養費一次付清,然後咱們人財兩清,別讓我再看見你。”

“我就想跟你結婚,別的我不要。”喬娜堅持著。

“你也算是個聰明人,不提你爹那點破事,就憑你之前的光榮曆史,我也不會娶你。”

“你什麼意思啊?”

“你當我是尹哲啊,把你當純潔聖女那麼捧著,什麼樣的女人會在跟男人上床以後就開口要錢要東西?”

“渾蛋!”喬娜揮手要打他,被他抬手擋住:“打我,你還不配。”

“誰配啊,江君嗎?人家現在在尹哲懷裏膩呢,你想讓人打,人家還沒工夫呢!是,我是不是什麼純潔少女,你以為她是啊,整天在尹家混,沒準孩子都掉了好幾個了……啊!”喬娜捂著臉,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滾!”

“沒那麼容易。”喬娜紅著眼睛,“你必須負責,要不然我就把你那點心思跟江君說,大不了魚死網破。”

“你沒機會了,檢察院查不出來那些公款是經你手投資運作的,我可查得出來,要看看實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