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生教的那是聖人,可你不是。”友人差點沒被他氣過去,“所謂一家有女百家求,你喜歡的姑娘有仰慕者再正常不過了,你難道就比別人差了?”

“噓,你沒聽煥之說麼,是他看得見摸不著,可能地位高?”

“不可能啊,京城裏沒有地位高到煥之摸都摸不到的吧,難不成是有夫之婦?”

“煥之的人品,我還是信得過的。”

“煥之,煥之,你好好說一說啊?”

友人們的好奇心都被陳煥之都拉了起來,但是陳煥之卻趴在桌子上睡著了,再也不肯多說半個字。

太過分了吧。

不帶說話說一半的。

“怎麼辦,是去你家還是我家?”兩個友人看見睡著的陳煥之忍不住問道,“陳家就算了,最近他兩個哥哥剛搬回去,要是傳出煥之酒醉的消息,還不知道得說的多難聽呢!”

“我家吧,最近我家也沒有什麼人。”

“行,我去喊個轎子。”

董長陽夜晚原本是想要和陳煥之說點什麼的,不過看見陳煥之似乎在早早睡了,也沒有再去打擾了。

陳大哥最近應該也很忙,自己的事情就不用打擾他了。

隻是董長陽沒想到的是,陳煥之最近突然變得格外忙了起來。

天都黑了還在戶部工作,要不就是和友人一起聚會,根本沒有什麼時間和董長陽見麵。

一連過去好幾天都是如此。

時間一久,董長陽也察覺到有點不對。

這就是像是她躲著劉習好一樣,陳大哥似乎也在躲著她的樣子。

為什麼要躲?

董長陽十分不理解。

看見陳煥之這個樣子,董長陽忍不住自作多情的想了想,難道是因為她和劉習好的事情?

似乎從劉習好出現之後,陳大哥就有點怪怪的樣子。

人生總是要自作多情一次的。

董長陽給自己打了打氣,突然意識到這或許是一個絕佳的好機會。

她和陳大哥之間的關係太過平穩了,平穩的就像是老夫老妻一樣,從來沒有吵過架,從來沒有為某件事爭論過。

不是說這樣不好,隻是他們兩個人本來處的環境就格外不同,生活經曆也不同,人生三觀也不相同。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所能依靠的,也隻有言語而已。

又一次上線的時候,董長陽直接喊住了陳煥之。

“陳大哥,你先停一停,我有話想要和你說。”董長陽認真說道,又補充了一句,“非常重要。”

陳煥之隻能停住了想要滅香的手。

“何事?”

這態度不對。

董長陽覺得自己的情商從來沒有如現在一樣靠譜過。或許她不是沒有戀愛筋,隻是分對象是誰而已。

“陳大哥,你最近似乎特別忙的樣子,每次上來說不上十分鍾就急匆匆的去做別的事情。”

“最近是有點忙,我剛成為戶部侍郎,所以……”

“其實你在躲我吧。”董長陽直接打斷了陳煥之的話,直言不諱道,“陳大哥,你敢發誓,你沒有故意躲著我麼?”

對古代人來說,誓言是很重要的東西。

陳煥之果然不說話了。

“為什麼躲著我?”董長陽深呼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順便掐死了心裏的一點小雀躍。

現在不是高興的時候。

先搞清楚陳大哥什麼態度再來高興也不遲。

陳煥之有些猶豫不決。

“是因為劉習好。”董長陽說話的時候一直盯著陳煥之,察覺到陳煥之的臉色有些變化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還真是因為他。

或許,不是我在自作多情呢。

“他人還不錯。”陳煥之不由自主的用袖子遮住自己半張臉,似乎有些羞於啟齒,“重要的是他很真誠,我看得出來。不好意思,我沒有經過你的同意就看了你們的對話場景。”

“我不在意這個。”董長陽毫不猶豫的回答道,“他人是挺好的,比很多人都有勇氣,而且我也看得出來,他是真心的。據說現在還是高一年級認定的校草之一,喜歡他的女孩子有很多,他一個也沒有搭理。”

陳煥之聽著,覺得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他還是沒有放下自己的袖子。

因為他怕自己臉上的表情會嚇到長陽。

一定非常的扭曲,非常的難看。

“然後呢?”董長陽反問道,“因為他人足夠好,對我足夠真誠,所以我就必須要答應他麼?”

“不。”陳煥之脫口而出,“隻是你也許可以過上更正常的生活。”

“你覺得我們這樣就不正常?”董長陽似乎明白了陳煥之糾結的點在哪裏。

確實。

對於陳大哥這樣的古人來說,在他來看,隻是單純的和自己見麵,卻束縛著自己不能正常談戀愛,是很不負責任的行為吧。

“當然不是。”陳煥之心情平複了一會兒,將袖子放了下來,“長陽,我隻是希望你能夠得到世界上最好的東西。”

我知道你其實很渴望有人陪伴,也很渴望有人關心,有人疼愛。

可他能夠做到的很有限。

就像是長陽生病了,他都不能在身邊陪伴,隻能跑到寺廟裏去求佛祖一樣。

他能夠做的太少太少了。

陳煥之從小的觀念,都是要好好愛護妻子,因為女子生存本就不易,所以不能理所當然的將所有的難事都推給女人。

如果他想要去束縛董長陽,其實也不是做不到。

董長陽畢竟才十七歲。

可是束縛了董長陽,他就會開心麼?不會的,他比誰都想要長陽過的好。

“是啊,劉習好也一直在等我答複,但我也隻想從陳大哥你口裏聽見三個字而已。”董長陽壓下心裏的喜悅。

“什麼?”

“拒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