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因為他們不肯給小兒子治腿和分家的事,老兩口的臉皮都被人扒下踩腳底說道了,以後還有什麼臉見人啊?
“這……這也不能怨我們啊。”季文被罵的苦了一張臉,唯唯諾諾的低聲辯解,“我又沒跟人說過咱家分家的情況,娘罵我們做什麼?”
許氏聞言也連忙叫道,“娘啊,昨天我跟田桂花對罵可不就是想讓她閉嘴,別壞了咱家的名聲麼?
咱家分家的時候,除了村長和裏正可沒別人了。
田桂花對咱家分家的情況那麼清楚,您要說不是老四跟她說的,您自己個兒信嗎?”
許氏說著,一臉委屈的道,“媳婦兒昨天正是氣不過,才會口不擇言的拿老四和田桂花說事兒。
這事兒擱誰身上,隻怕都會如媳婦那般想吧?咱家分家的事情,別人都不清楚,怎麼就田桂花知道的那麼清楚呢?”
季文在旁神助攻的來了句,“他們兩家就隔了一道牆,肯定是老四告訴田桂花的嘛。”
季洪海和薑氏的臉都沉了沉,顯然是把這話聽進去了。
許氏偷瞄著二老的臉色,嘴角微不可見的翹了翹又連忙壓下心裏的喜意,裝出一副苦瓜臉,用著不大不小的聲音喃喃“自語”道,
“不都說家醜不可外揚麼,老四分家的時候什麼都答應的好好的,分完家了又把分家的事拿出去宣揚,弄的他好像多委屈似的,爹和娘還這麼護著他!真是太偏心了。”
季洪海和薑氏一聽這話,一想也對啊。
分家的時候老四雖然看著不太情願,可最後不都咬牙應了麼。
可這家都分完了,他又把這事兒拿出去跟人說道,這可不就是有意跟人說道他們做父母兄弟的苛待了他麼。
兩人這麼一想,心裏不由都打了個突,正咬牙憋氣,想著回頭要怎麼找機會收拾老四時,就聽院子裏傳來一道男子的譏笑聲:
“我馬大龍長這麼大,倒打一耙的事情也見過不少,可像你們這樣占了人家便宜,坑了人家的銀子,還能這麼理直氣壯倒打一耙的,還真是頭一回見。”
堂屋裏的四人聞聲都不由嚇了一跳,紛紛抬頭往外看去,就見院子裏不知何時多了兩個高大的身影,可不就是柱著拐杖的季霆和雙手抱胸,正似笑非笑看著他們的馬大龍麼。
季文瞪著兩人驚叫,“你們是怎麼進來的?”
“當然是走進來的。”馬大龍回頭跟堂屋裏的幾人示意了下大敞著的院門,嗤聲笑道:
“原本見你們正在和季叔季嬸說話,我們原還想著等你們說完了再進去,誰知不過是在這院子裏等了這麼一小會兒,就聽到了這麼多有意思的東西。”
季文被馬大龍笑的惱羞成怒,不敢對人高馬大的馬大龍發火,就轉向季霆吼道,“老四,你的規矩都學到狗肚子裏去了嗎?不知道上人家家裏拜訪,要先敲門嗎?”
季霆深沉的眸子寒光一閃,冷冷的看著臉紅脖子粗的季文,道,
“大哥又不是不知道,我打小就被爹娘送去當學徒,給家裏賺錢省口糧了,沒有人告訴我回自己家也要敲門,這規矩我還真不知道。”
可如今因為他們不肯給小兒子治腿和分家的事,老兩口的臉皮都被人扒下踩腳底說道了,以後還有什麼臉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