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哎,你這是怎麼了?”季文一看不對勁,忙上去攙住薑荷花。
薑荷花從齒縫裏擠出幾個字,“痛死老娘了。”
“啊?”許氏嚇了一跳,連忙上前扶住薑荷花,掐著嗓子嚷道,“婆婆,你怎麼樣了?可別是傷到骨頭了啊,要不咱們先去看大夫吧?”
她算是看明白了,姚、馬、荀三家搬家暖灶,還早早的將山坳口的大門關了,估計就是防著村裏喜歡占小便宜的人上門鬧事兒呢。
或許姚家在這山坳口起這麼高一麵石頭牆,立這麼結實的兩扇大門,打的就是不受人打擾的主意。
想想從山坳口到山坳裏頭的距離,許氏就提不起勁來,隔著這麼老遠的距離,他們就是在這裏把手給砸斷了,以這大門的結實程度,估計山坳裏頭也沒人會聽見了。
這樣一來還有什麼好折騰呢?人家早早的關了大門,顯然是早就防著她們了嘛?
“看什麼大夫?你以為看大夫不用銅板啊?”薑荷花惱羞成怒,一把甩開許氏的手,衝兩人吼道,“你們兩個都上去給我狠狠的砸,老娘今兒倒要看看,我把這大門砸出個窟窿來,裏頭的人還能不能坐得住。”
“哎喲,季家嬸子,什麼事兒惹的你這麼著急上火的呀!”
陳氏的聲音隔著老遠傳來,薑荷花母子三人驚愕的齊齊回頭,就見村裏人名的大嘴巴陳氏,提著布裙幾乎是飛奔而來,那臉上還滿是看熱鬧的興奮笑容。
而她身後跟著她一起奔跑的四五男女,打眼一看竟都是荷花村裏有名的閑漢八婆,他們那兩眼放光的表情跟陳氏如出一轍。這事幕看得薑荷花和季文夫妻頓時如被冰水兜頭淋下,簡直寒毛直豎。
打從季洪海那日與季霆在村長家寫了斷親文書之後,他回家就跟季家所有人宣布了這件事,並告誡眾人以後與季霆再無關係,讓他們就是在路上看到季霆也不會理會。
薑荷花打定了主意,今天要來鬧姚家和季霆一個沒臉,所以事先特地把季洪海支去鎮上買年貨去了。為了保險起見,她還特地讓兒子在村口附近守著,直等老槐樹下的人都回家吃飯了才匆匆出門,沒想到都這樣了還會被人發現。
薑荷花看著匆匆奔來的陳氏等人,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滿腔想要羞辱季霆的怒火,此時全都變成了被人抓包的窘迫、羞惱和被人看了笑話的憤怒。
看著陳氏閃著興奮光芒的眼,薑荷花還感到了害怕,她怕季洪海得知她又來找小兒子,會如上回那般爆怒。遙想那日在荀家跟季霆鬧過一場之後回家,季洪海可怕的樣子,薑荷花就不自覺的打了個哆嗦。
不,不能讓季洪海知道她違背他的意思,又來找季霆那孽障的事。
薑荷花心底服從丈夫的禮教觀念和對季洪海的懼怕這一刻占了上風,教訓、折辱季霆突然就變得不重要了,薑荷花牽動嘴角,扯出一個扭曲的笑容,幹巴巴虛應陳氏道,“啊,是老六家的啊,我沒上火啊,這好好的我有什麼好上火的。”
“娘?娘哎,你這是怎麼了?”季文一看不對勁,忙上去攙住薑荷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