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讓李遵頊掌了權,他有足夠的信心可以在短時間之內,把西夏恢複到鼎盛時期的國力。打造出一支鐵血強軍出來,當年威震西北,跟女真人和宋人都可以較一日之長短的西夏,一定能夠在李遵頊的手中,重現榮光!
想到得意處,李遵頊用力的捏緊了拳頭,沉聲說道:“準備動手!”
這不是一場突如其來的政變,在韓風放出消息要來西夏出使的時候。李遵頊就已經開始著手布置一切事宜。他知道,韓風不會無的放矢,在三國沒有大規模戰事的時候,韓風的到來隻有一個可能性。那就是要穩住西夏,借助西夏的力量,並集中大宋軍力,一舉把剛剛崛起的蒙古打垮,不給他成為第二個女真的機會!
如此天賜良機,要是李遵頊看不出來,這文狀元也就白考了。從軍中到朝野,李遵頊都做了大量準備,為的就是要在得到合適的信息之後,發動致命一擊!
皇宮裏的李純祐,心情很差,他舉著已經空了大半的酒壺,看著玉桌上東倒西歪的空瓶,忽然冷笑兩聲,揚起脖子,又灌了一口烈酒下肚。侍立在一旁的太監宮女們一個個心驚膽戰,李純祐平素雖然不是什麼英明神武的皇帝,但是他也很少有如此失態的時候。看來,大夏國的危機真的很嚴重了。
太監和宮女們對外界的事兒了解的不算很多,也隱約知道,蒙古人很厲害,接連攻克河西諸郡,燒殺掠強。他們更知道,已經幾十年沒有和大夏國作戰的宋人,不但趕跑了女真人,還把大批軍隊陳兵邊境,隨時準備進攻西夏。
西夏並不是什麼大國,論國土麵積,論人口,都不如大宋。而如彗星般崛起的蒙古人,大有不可一世之風。他們來去如風,龐大的騎兵隊充滿了活力和毀滅一切的力量。黨項人已經失去了李元昊李繼遷時代的光芒,在蒙古人的打擊下,顯得是那麼孱弱。
李純祐放下酒壺,長長的歎了口氣,似乎滿心抑鬱不知道要如何發泄。倒是有個親隨太監,壯著膽子說了句:“陛下請保重身體,已經喝了不少了!”
“無妨,朕還沒有醉!”李純祐將空酒壺推開,喃喃說道:“不知道為什麼,朕今天一直覺得心緒不寧。自從見了那個大宋使臣之後,這種感覺更甚。宋人雖然有些無禮,可也不至於讓朕如此不安。”
“陛下可能是擔憂國事,傷了心神。”太監看皇帝沒有發怒,接著說道:“不如請禦醫來看看?”
“不用了!”李純祐頹然說道:“沒有什麼好看的!”
話音剛落,一個禁衛急匆匆的跑進宮來,似乎完全忘記了禮法似的,惶恐不安的衝入宮殿,大聲叫道:“陛下,大事不好了。興慶府兩個軍營發生嘩變,喧囂震天,火頭四起。大都督怕出更大的亂子,已經調動兵馬前去彈壓。但是到現在還沒有消息!反而火頭不見滅……”
李純祐臉色一變,厲聲喝道:“為何軍營發生嘩變這麼大的事,剛開始就沒有人來告訴朕?”
那個禁衛軍官為難的說道:“軍中炸營也不是沒有過。可能大都督覺得隻是一般的炸營,就自己去處置了,不想驚動陛下。但是到了現在,大都督那裏沒有消息,反而聽著興慶府處處更加喧鬧,火頭四起。微臣恐怕有什麼亂子,特來稟告陛下!”
李純祐的酒似乎一下子醒了好幾分,他好歹也是一國之主,到了這時候,應變的還算不錯,當即吩咐道:“集中宮內禁軍,守衛皇宮。任何人不得擅闖,違令者斬。另外派人,分別去找大都督、興慶府各路軍馬將領,命令他們立刻戒嚴全城,若是有軍馬敢輕舉妄動的,一律剿滅了!”
那個禁衛軍官聽見李純祐的吩咐,心裏踏實了幾分,連聲道:“微臣這就去辦。”
待他走出宮殿,李純祐已經長身立起,走到殿外,看著城中西南角隱約有火光,不覺驚詫莫名:“那兒應該是大都督府所在,為什麼大都督府也燒了起來?難道有亂兵敢衝擊李遵頊的府邸?”
身邊太監答道:“大都督既然已經去軍營彈壓,想必是有些不服彈壓的官兵偷偷跑了出來,點著了大都督說也說不準。陛下請寬心,大都督很快就能彈壓局勢,還興慶府一個清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