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本身是一種浪漫的精神,它超越了婚姻,但是不妨害它。”
——李敖
自古以來愛情都是人類詠唱不已的主題之一。而在李敖的眼中,配談愛情的卻沒有多少人,比如,他嫌尾生不配談戀愛,因為太癡情;吳三桂不配談愛情,因為太混球;張生不配談戀愛,因為太下賤;唐明皇不配談愛情,因為太膽小。換種說法就是:配談戀愛的人就必須不癡情、不混球、不下賤、不膽小。那麼到底誰最適合談戀愛呢?李敖認為除了他自己,除此之外,就隻還聽見他稍微誇了下海明威和羅素。沒啥大不了的理由,主要是因為這兩個人很善於離婚,而且在戀愛與離婚的過程中,完全沒有受到絲毫的損失或打擊。永恒或專一都不是這兩個人崇尚的,他們擁有讓愛情保持新鮮的方法,那就是把它染上新的顏色。
關於不癡情這個問題。也就是所謂的不專一,李敖特地從經濟學的角度進行了一番探討。他認為除了各種機器設備需要折舊外,日常生活中的許多東西都應該折舊,這樣才有利於各方麵的更新換代,從而保持旺盛的生產力。所以說,同誌會折舊,戰友會折舊,知識會折舊,情人也會折舊。隻不過情人最好還是別折舊,與其折舊倒不如提前報廢。而在李敖的眼裏,情人的報廢是一件很自然的事,就和人的生老病死一樣。
李敖覺得下賤這個東西是比較難定義的,在愛情關係中,李敖認為不要追求得太吃力。對此他的經驗是:春不可不叫,但是自己叫春於先,她才可能叫床於後。所謂叫春,完全可以看做對追求的比喻,那麼目的也就無非是上床了。為了達到這個目的,李敖通常會布下蜘蛛網,主動地求歡,但這種主動隻有一次,否則就太吃力了,這是為了不給自己找累,同時也是李敖自己的原則。李敖也說過,他最佩服的就是那些對女人窮追不舍的雄性動物們,他們是那樣的厚臉皮,那樣的耐心,那樣的沒骨頭。而被這些男人蠱惑,接受這些男人的女人們,則是由於一種誤解,她們把奴才錯當英雄了。
李敖覺得愛情就應該是快樂之源,凡是妒嫉,獨占,要死要活,鼻涕眼淚的戀愛都不是正確的戀愛。總之記住一句話,不要把愛情看得太重,雖然它的確是人生的重要內容,卻不是人生的全部。
中國式愛情
何為中國式的愛情?中國式的愛情就是指深受中國古代儒家思想影響,帶有濃烈的中國地方特色的愛情方式。雖然按照這個方式來戀愛的人不少,但是也有很多人對這種中國式愛情提出了異議,甚至於抨擊,李敖就是其中之一:
“在現代化的二十世紀八○年代中國,我們看到現代化的電子情歌、現代化的性病醫院、現代化的人參補腎固精丸,卻很少看到現代化的愛情。
“現代化的愛情是什麼?現代的中國人知道的似乎並不多,他們雖然也風聞什麼自由戀愛,也愛得自稱死去活來,但是,他們的想法太陳舊了,做法太粗魯了,手法太拙劣了,在現代化的裏程碑上,他們的愛情碑記,可說是最殘缺的一塊。”
“從古書中,我實在找不出中國男人有多少羅曼蒂克的氣質,所以,根本上,嚴格說來,他們形式上的“愛情”也簡直不成其為“愛情”。吳偉業、陳其年歌頌的“王郎”、曾國藩歌頌的“李生”,我總惡心地感到,這些都是變態,不是愛情。一如《紅樓夢》裏演戲過後的柳湘蓮,被薛氏之子誤為相公,而要按倒在地一樣。你不能說這些是愛情,愛情不該這樣陳舊、這樣粗魯、這樣拙劣。隻要稍用水準,稍講情調,你就會發現:過去中國式的愛情,實在不及格、不及格。中華文化複興嗎?在愛情的範疇裏,我們能複興到什麼?”
李敖說明了一個問題:時代在發展,一切都在變,但是愛情方式仍然沒有多大變化,仍然是中國式的愛情。說白了就是換湯不換藥。愛情是浪漫的,但中國式愛情從一開始就不浪漫,甚至可以說是帶有壓迫性質的。如果說中國先民的理想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那麼在古代,中國式愛情更多是圍繞著一個主題存在——媒妁之言。中國古代,男人若是有一點錢或權,還能“娶妻娶德,娶妾娶色”一下,至少還有個挑選餘地;但女人就不行啦,全憑所謂“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古代女子結婚就像買彩票,中獎算你運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