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它似乎知道他在叫它。叫了聲後,頭枕到他的小臂上,蹭了兩下,然後閉眼睡覺。

陸辭神情空泛著,一直輕喃著它的名字。

早上兩節課上完,薑薑和白梓蕁回宿舍整理好東西,然後去校前廣場集合。

校前廣場上聚集了七八個穿著紅色體恤的男生女生。旁邊是一輛車。

看到從人群中走出來的顧遠時,薑薑十分驚訝。他也穿著學院發的誌願者服裝,身形頎長,長腿筆直,紅體恤襯得他更為清俊。

“你也參加了這個活動?”薑薑問道。

“嗯,好巧。”他露出一個靦腆的笑容。

薑薑笑了下,旋即感覺身上一刺,她敏感地朝旁邊一掃。

女生眼裏毫不掩飾的怨毒射了過來。

是上次在籃球場問她和顧遠有什麼關係的女生。觸及女生身上和她同樣的衣服,薑薑皺了下眉,隨後撤回視線。

人一到齊,他們就陸續上了車子。

顧遠看了看薑薑和白梓蕁坐的位置,然後走到了薑薑後麵的位置上。

他有些貪婪地凝視著前方的人影。

得知她要參加誌願活動後,他立刻報了名。他想見她,想無時無刻地看到她。

上次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要和她表白,卻被小近打斷,被打斷後他就再也沒有勇氣向她表白了。

其實說起來他已經和她告過一次白。那次上選修課時他給她寫了紙條塞進了她的書裏。

或許是弄丟了吧,她可能沒有看見。他討厭自己這樣懦弱,總是畏葸,總是畏葸。

怕她拒絕,怕她就此以後和他疏遠。他接受不了這樣的後果。所以他一拖再拖,有時候覺得就這樣竟也算好的了。

隻要她能理他,隻要她能對他笑。

可是心底的欲望告訴他,他不滿足,不滿足他們隻是現在這個樣子。

幼時她媽媽帶著她來他家的時候,他基本上沒和她過多於接觸。每次在遠處瞥見她嘟著嘴堆著笑和她們聊天,他就不自覺地覺得憎惡。

黏膩的,虛偽的假笑。尤其是偶然看到她偷偷地把花折斷揉碎的時候,他就更對她沒什麼好感。

可是那一天,正在上課的時候,旁邊突然坐下一個人。

檸檬清香縈繞到鼻端,激醒了他昏昏欲睡的神識。他的筆滾落到地上,正準備撿,旁邊的人卻彎下了腰。

“你的筆。”她說。

他側過頭,看到她的臉都那一刻,愣了愣。

竟然是她。

可又感覺不是她。她笑著說不用謝,覆著些許暖光的眉眼間沒有了他所憎惡的假笑。

她好像不認識他。確實,長大後他幾乎沒和她真正地見過麵,前幾年他去了國外,才回國沒多久,她應該記不起他。

本該討厭她的,可是她眉眼彎彎露出虎牙的樣子卻讓那份埋在好幾年前的憎惡慢慢變淡,直至消無,轉而幻化成另一種東西。

軟軟的,純粹的,幹淨的她,讓他想要占有。

“砰!”車子一個急刹車,他的頭不小心瞌到了車窗上,將他的意識拉回籠。

“顧遠?”薑薑聽到後麵響了響,立即回頭看他。

他尷尬地扯著笑,“不小心瞌了下。”

“有沒有事?”

“還好。”

薑薑見顧遠沒事,立即轉了回去。

遇到了堵車,車子開一下,停一下,晃得她腦袋疼,加上車子裏的空氣又不大好,悶悶的,弄得她有點暈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