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大宦官(又名公公特煩惱)【050】(1 / 2)

風越過宮牆,卷起欲落的枯葉飄得她一頭一臉,一片翠半小葉片趁她張口的空隙鑽進了去,耳畔甚還能聽見一聲尖銳的哀嚎,分明是她這具正在挨打的身子發出的!

怎麼回事!

她不是剛完成任務回到了無盡黑暗?

怎麼下一瞬,就換了場景,並且正被綁在長凳上挨板子!

“…二七、二八…”每重重揮下,便有輕細的聲音在數著:“三十。停!”

“特公公…可還好?”那聲音似正向她奔來,近前竟是個小太監,替她解開抱綁在長凳後的雙手,小心翼翼的將人來抬,別看年紀小,指揮起人來那官架子是有模有樣。

還沒搞清楚自己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裏以前,十四連一句話都不好得多說,隻能兩眼一翻洋裝昏死過去,任憑一眾太監拎胳膊的拎胳膊,拽腿的拽腿,扯得那被打得好似開花了的屁股疼地越發厲害。便是如此,那瑟瑟的風聲,還不肯就此收手,夾著樹葉兒可勁的朝她招呼,好似在無聲的表達是有多嫌惡她似的!

這一回,連任務都未頒發,原著與外傳均未看過,一睜眼就變成了個公公?都不知道是來幹什麼的。

這叫什麼事!

“輕點輕點!都輕著點,扯著了特公公開花的屁股,有你們好受!”那小太監脆生生的聲音不厭其煩一遍遍的重複著‘她此時的為難’。

此情此景,當真紛外蒼涼。

十四怎麼也鬧不明白怎麼就穿成了個公公了?

一直以來主神收集的都是女書魂,這一下子,什麼也沒交代,便是個劇本也沒有,魂體就進了這人的身子裏,她著實猜不透主神這又是再唱的哪一出了,此時自己到底是不是在執行任務,她一時拿捏不準,隻得繼續裝暈。

直到那小太監指揮著眾人把她給抬進了小太監的屋裏,給放趴在了床上,這才不得已洋裝醒來:“哎喲喂~疼。”

即便她穿成了個太監,肉身也不是她的,可光想想叫一群太監給扒了褲子衝那疼得火辣辣的兩半摸藥,甭說太監,便是宮女,那也膈應啊。

瞅了瞅這素淨屋子,一眼望去空落落的,家具裝飾什麼的一切從簡,卻無一都歸放的齊整幹淨,連帶著被褥枕頭都散發著淡雅的清香,說不出的雅致,十四心中歎道:這小太監品不俗,雅極。

視線拉回到眾人麵前,她琢磨著自己如今的身份應當是眾太監的頭頭,否則那一眾低眉順眼的著實說不過去,倒是那小太監此時細看,眉目清秀倒也尋常,就那眼神裏的氣場,竟有股子刻畫入骨的雅士氣息,縱他長去,日後指不好能長成個卓爾不群的人物,當然,明顯這樣的未來是極不可能的,即便他再出眾,那也是個太監!宦官豈可議政?

十四調整了一下氣場,盡可能的使自己此時的氣場符合一個大太監該有的姿態,懶洋洋地抬了抬手指,點道:“把傷藥拿過來,就都出去吧。”

幾人聽聞倒也走了,隻不過有一件事讓她上心,就是小太監對自己的態度好像不是下級對待上級,更像是她與他平輩似的,從抽屜裏取出一個瓷瓶,走到床前一屁股坐她邊上,將瓶子遞給她後,也不起身離開,調整了個姿勢繼續坐著,一邊發呆,一邊時不時歎氣。

十四也不好得催他走人,畢竟這房間是他的。

小太監發他的呆歎他的氣,十四咬著牙,夠著手,兩眼抹黑塗她的藥,各不打擾,倒也好。

小瓷瓶裏麵的藥沫子可少,她也就隨便呼了兩巴,疼得虛汗直冒,還不知自己能不能挺挨得住,結果卻發現這藥瓶子見底了。

正欲提醒一下坐她身邊允自長歎的小太監,不知可是心有靈犀,那小太監忽地轉過頭來看了她一眼,竟搶先一步開口說道:“小特子,咱們逃出去吧?逃出這宮牆牢籠,去過自由自在的生活…”說到這他一頓,眼神瞬而暗淡下來,竟又沉默了起來,與先前外人在時那士骨天然的模樣,判若兩人,說不出的如那秋風蕭蕭,枯敗的好不落寞。

十四已經懶得計較小太監對自己的愛稱,隻一聽那話裏的意思,心中倒是一驚,古代那一套君君臣臣即是律法,一個深宮裏的太監除非恩典,否則至死都是皇家的所有物,這樣一個君王專、製的世界裏,一個宮人竟妄想著逃脫出天,於古人而言,那得多瘋狂?何況說出這句話的還隻是個孩子!

“這話以後別亂說了,就當我沒聽見。”她皺了皺眉,還是忍不住多嘴了句:“宮裏頭誰不是從新人熬成老人,咬著牙忍一忍,熬著熬著,就出頭了。”

“這是熬一熬就能熬過去的坎嗎?若非長公主出麵求得恩典,一百丈責換成了三十板子,你命都丟了!”小太監咬咬唇,似難過,續道:“你要是死了,偌大的皇宮,再沒人與我說話…那樣熬下去,又有何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