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幫我出去嗎?”木桃問。
“這算是魔界的家事,本君不好幫。”蓮觴有些為難。
“香染衣現在如何了?可有好轉?”木桃問。
蓮觴搖搖頭:“還是老樣子。”
木桃咬咬牙,道:“聖君,你能把玄冰壺給我麼?”
“怎麼?你真要以身試險?”蓮觴皺起眉頭。
“我方才問過烈璿,霜夜說的這個方法,是真的。”木桃神色凝重。“隻有這樣,才能讓香染衣醒過來。”
蓮觴盯著她看了片刻,道:“你想好了?這可是滿滿一壺的血,你會沒命的。”
“我若是沒有想好,便不會跟您要玄冰壺了。”木桃看著蓮觴,堅定道。
“你……還真是有勇氣。”蓮觴的眼神中充滿讚許。
“好,既然你已經有所覺悟,這玄冰壺,給你便是。”蓮觴點頭,從袖中取出一個冰藍色的細頸酒壺,拋入房內。
“本君早就給你備好了,隻是下來看看你的決心而已。”蓮觴淡淡道。“既然你心意已決,本君沒有理由不成全,畢竟,香染衣也是本君的好友,本君也希望他能盡快好起來。”
“多謝聖君!”木桃忙把玄冰壺拾起,小心翼翼地收進懷中。
“這畢竟是關乎你性命的大事,你務必三思,若最後你放棄了,也非你之過。”蓮觴囑咐道。
木桃摩挲著懷中的玄冰壺,有些虔誠地點點頭,不等她再次謝過,蓮觴便已離開。
他們說得對,這絕非小事。木桃在意的並非自己這一條小命,而是如烈璿所言,若是再失去自己,她的父母必定會非常傷心。
先前隻是因為自己走失,母親就已經神傷數年,這下霜夜不在,自己若再出什麼閃失,那自己可就真是太不孝了。
可是一想到現在還在霓裳宮躺著的那個人,木桃的心卻更痛了。
雖然他有潔癖,還經常嫌自己髒,嘴巴還毒,直言直語不怕得罪人,但他真的很好,非常好。
至少在木桃看來,他是這樣的。
“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本君的命。”
你是本君的命。
當這句話再次在木桃腦海中響起時,她已經不知不覺又落下了兩行淚來。
對啊,我才是他的命,隻有我才能救他!
木桃擦了擦眼淚,眼中隻剩下決絕。
她的房中放了許多首飾盒,是她回來後錦池特地給她備的,但木桃對這些從來都不感興趣,所以從未碰過。
這一回,她難得去翻了一回那些花裏胡哨的首飾盒,最終翻出來一根金花簪子。
沒有猶豫,她舉起簪子便往自己的腕上刺去。
殷紅的血從腕中流出,一點點滴入玄冰壺中。
這樣一點一滴的,要滴到什麼時候才能裝滿?
木桃皺了皺眉,於是又拿起簪子,就著方才的那道傷痕劃了進去。
鮮血又湧了一些出來,但並非井噴之勢。
滴了一會兒,依舊不滿。
可木桃已經感到有些頭暈了。
按照這樣的速度,一會兒若是壺沒有裝滿,自己先暈倒了怎麼辦?
若在出差錯,可就真的沒有辦法救香染衣了!
這玄冰壺看起來就隻有普通的細頸酒壺一般大,沒想到要裝滿這一支小小的壺,居然這麼難。
不行,要在多放點,再多放點,得快點將壺裝滿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