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黑光(2 / 2)

蔡子安想了想,最終還是拒絕道:“可能,我們的生活習慣都不太一樣,還是分開住比較好。”

蔡子尚又問蔡子安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學校怎麼樣,同學怎麼樣等等,真是長兄如父。

“我一切都好。”蔡子安淡淡地說。

“爸爸剛剛創業的時候,公司的規模不大,但現在不同了……”蔡子尚說著又開始介紹起公司近年來的財政、業務、各地分部等等。總之他越說越興奮,幾乎到了渾然忘我的境地。

蔡子安也感覺得出來,哥哥自信、驕傲、老練,甚至憑感覺,他覺得爸爸活著的時候,也一定是一個像哥哥這樣的人。

而他蔡子安算什麼?他是一個對遺產既沒有興趣,也缺乏野心的野孩子,爸爸的遺囑為什麼要讓他來當繼承人?

送走哥哥後,蔡子安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輕鬆。他已經決定了,等下一次召開董事會的時候,他要把所有的遺產都送給哥哥,因為他可不希望自己越活越平庸,到最後隻能成天數錢數到手抽筋,泡妞泡到人乏精了。

不!這並不是我所想要的人生!

蔡子安大聲喊道:“我不甘心,不甘心!”

保鏢阿強看著他,莫名其妙地看著他。

蔡子安苦笑了笑,也懶得解釋,就帶上門出去了。

他敲響了趙曉夕的109號別墅,準備早一點把爸爸的死因搞搞清楚。

門打開了,但開門的人居然是王瓊?!

他和她的目光交彙,那場對視就長得像是整一個世紀的慢鏡頭。

他問她怎麼會在這裏,她說這個問題應該由她來問。

“我就住在‘清溪苑’的113號別墅。”蔡子安微微一笑。

“我是來看朋友的。”王瓊也微微一笑。

這個時候,趙曉夕走上前來,米色的裙子輕輕飄動。“你們認識?”她張大了眼睛。

王瓊聳了聳肩:“我們認識。”

蔡子安走進屋子,卻發現趙靖不在,就問趙曉夕說:“你爺爺呢?”

趙曉夕淡淡地說:“爺爺經常會出去的,而且有時候一走就是幾個月。”

蔡子安皺了皺眉頭,但也不好多問,就開門見山地說:“其實我這次我來找你,還是為了你的那個張姐,張瑤。”

趙曉夕苦笑一聲:“我說了我不知道,張姐真地離開了。”

“那好吧,你再想想,她離開之前有沒有透露過什麼。”蔡子安背負起雙手說。

趙曉夕在沙發上坐下,蜷曲著身體,黑色的長發零零星星地灑遍全身。過來很久,她終於又站起來,去房間裏拿出了一張畫交給蔡子安。

這是一張工筆畫,畫的是一個古代的王宮:森森的老樹遮天蔽日,木質的宮殿雕欄玉砌,各式各樣的亭台樓閣星羅棋布……

“這是她離開前親手畫的。”趙曉夕認真地說,“但我沒能在這幅畫上麵找到任何線索。”

王瓊也在旁邊看著,眉頭越皺越緊。

蔡子安把工筆畫反反複複地看了幾遍,然後,又放下畫說:“我去自己家裏拿點東西。”

王瓊和趙曉夕都不明就裏,但還是滿懷期待地看著他走出門去了。

十分鍾後,蔡子安拿著一個精致的手電進來了:“看,我拿來了紫外線電筒。”然後,他打開開關,手電發射出一道紫羅蘭的光芒。

“你要幹什麼?”王瓊驚訝地張大了眼睛。

蔡子安得意地說:“我的鼻子很好,在這張畫上麵聞到了一股酒精味道。現在,我初步懷疑張瑤是用一種特殊氈頭標記筆,也就是所謂的‘黑光筆’在畫上麵寫了什麼東西。”

“黑光筆?”趙曉夕也一臉不解。

蔡子安點點頭:“黑光筆是文物修複專家或反贗品警察在文物上作隱形標記用的。它帶有一種非腐蝕性的,以酒精為主料的熒光墨水,這種墨水隻有在紫外線、紅外線等看不見的‘黑光’下才能顯形。”說完,他把屋裏的燈關掉了。

黑暗中,張瑤的那張畫上麵出現了一行小字,並閃著幽幽的紫光。

莫幹山,團圓飯店,刺客山莊。

蔡子安立刻就來到了電腦邊上,“劈劈啪啪”地敲打了一陣。

“怎麼樣?”趙曉夕迫不及待地問。

“德清縣,也就是我爸爸死的那個地方,有一座名山叫莫幹山,相傳是幹將和莫邪鑄造雌雄劍的地方。”蔡子安看了趙曉夕一眼,“現在,我在網上查了查,幹莫幹山上麵的確有一個叫團圓飯店的賓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