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支賣淫大軍分為不同的種類:最早的妓女就像是要塞炮兵,她們“盤踞”在城市裏的幾條固定的街道,例如資產階級避免居住的刑場,作為自己的大本營。這裏居住的盡是一些無業遊民、劊子手和其他一些受社會歧視的人。當局在那裏開辟若幹條小巷作為色情市場。到了20世紀,那裏還剩下幾百名賣淫婦女招徠客人,她們分晝夜兩班營生。在維也納,流動性的娼妓被形象地稱呼為“徘徊女郎”,她們就像騎兵或步兵似的走來走去找來客人,不過她們的活動範圍受到嚴格限製,必須在警方劃定的無形界線內活動。這群女性十分可憐,她們穿著廉價的冒牌時裝,不分晝夜地徘徊在大街上,就算再疲憊她們也得向過往的客人賣弄風情。她們給男性無盡的快樂,自己卻每天累得精疲力竭,像老鼠似的從一個角落跑到另一個角落,最後過早地衰亡。自從這群忍饑挨餓、愁眉苦臉的妓女從大街上銷聲匿跡以後,我覺得城市比以前可愛多了。

妓女大軍並不能滿足所有人的需求,生活富足的男性享受一種更為隱秘舒適的“愛情”生活:溫馨的燈光,美妙的音樂,舒適豪華的擺設。為了迎合這些人的需求,妓院應運而生。妓院被形象地稱為“沙龍”,裏麵擺著“豪華闊氣”的冒牌貨,成雙成對的男女在鋼琴曲的伴奏下吃喝玩樂。走進一些高級妓院,你仿佛覺得自己被邀請參加了一個貴婦人集會。高級妓院的娼妓們要比街頭女郎漂亮,生活條件也比一般娼妓好很多。為了提高她們的身價、獲得更多利益,老鴇們盡力裝扮她們。盡管衣食無憂,高級娼妓並沒有自由和好的前途,就算是最勤快、最有毅力的姑娘也都一生欠老鴇們的債,無法離開這個所謂的“家”。

如果我們把幾家高級妓院的秘史寫出來,一定會成為一本暢銷書!因為這類妓院隱藏著一個驚天的秘密:不隻是普通有錢人出來偷腥,平時一本正經的人,例如社會上的上層人物、宮廷人物,都會偷偷地出入妓院。妓院的後門是專門為他們準備的,這扇門少有人知,也不容易被人發現。為了挑逗異性,妓院裏大大小小的箱子裏裝滿了各種各樣的服飾,從修女長袍到芭蕾舞演員的服裝,應有盡有。除此,她們還專門為性變態者準備了一些奇特的服飾。恰恰是這樣一個允許妓院存在的城市,對騎自行車的年輕姑娘指手畫腳,斥責她們的行為有損社會風尚;恰恰是這個要拚命維護女性貞潔的城市,卻公開允許賣淫的存在,並且從中獲取暴利。

對所有青年人來說,那是一個糟糕透頂的時代,它強加給年輕人巨大的壓力。年輕姑娘受到嚴格管教,與世隔絕的生活狀況扭曲了她們的身心發展;年輕小夥子不能真正地享受愛情,為了滿足本能欲望,他們隻能求助於妓女或是行偷偷摸摸之事。毫無疑問的是,自由愛情是在青春期所應當享有的幸福與快樂。可是在那一代人中,年輕人很少自由戀愛,更不用說有什麼可留戀之類的情事了!社會風尚給他們無形的壓力,讓他們不得不墨守成規、小心謹慎,然而最可怕的莫過於染上性病!當時的醫療衛生條件跟今天的無法比,對於性病,當時的醫療條件基本束手無策。而四十年前的性病流行程度要比今天嚴重一百倍。當時的軍方和大城市統計數字表明:至少有二成的青年死於性病。今天我們可以用保爾·埃裏希的科學療法短時間內治愈性病。那時,人們不光害怕性病,更讓人望而生畏的是那種愚蠢的治療方法,你要是得了梅毒,你就要往身上塗水印,而且這是一個接連幾個星期的工作,其副作用可想而知!

這種療法並不能祛除病根,隨時都有複發的危險和可能性!我們常常聽說某個年輕人得了梅毒之後就用槍自殺了。患者不能忍受自己得了絕症這個事實,為了不給家族帶來傷害,除了自殺他們別無其他的辦法。那種暗地裏的性生活還會帶來其他的煩惱。我記得,我的一個朋友被懷孕的女友敲詐勒索;還有一個朋友得了性病卻無錢治療;第三個朋友不知道該不該為一個女招待推給他的孩子支付贍養費;第四個朋友的錢包在妓院裏被盜而束手無策……這樣的例子不勝枚舉。在那個偽道德時代,年青年們的生活比虛假的文學作品更具有戲劇性。就性愛而言,年輕人根本沒有什麼自由和幸福可言。

這支賣淫大軍分為不同的種類:最早的妓女就像是要塞炮兵,她們“盤踞”在城市裏的幾條固定的街道,例如資產階級避免居住的刑場,作為自己的大本營。這裏居住的盡是一些無業遊民、劊子手和其他一些受社會歧視的人。當局在那裏開辟若幹條小巷作為色情市場。到了20世紀,那裏還剩下幾百名賣淫婦女招徠客人,她們分晝夜兩班營生。在維也納,流動性的娼妓被形象地稱呼為“徘徊女郎”,她們就像騎兵或步兵似的走來走去找來客人,不過她們的活動範圍受到嚴格限製,必須在警方劃定的無形界線內活動。這群女性十分可憐,她們穿著廉價的冒牌時裝,不分晝夜地徘徊在大街上,就算再疲憊她們也得向過往的客人賣弄風情。她們給男性無盡的快樂,自己卻每天累得精疲力竭,像老鼠似的從一個角落跑到另一個角落,最後過早地衰亡。自從這群忍饑挨餓、愁眉苦臉的妓女從大街上銷聲匿跡以後,我覺得城市比以前可愛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