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魘未動,隻是神情有些無奈,“你又出爾反爾了,滄。”
“滄?是在叫我嗎?”滄凰恍惚記得墨魘從未叫過她名字,今日怎麼了?
“這裏除了你我,可還有其他人?”
好像,不,是真的隻有她和墨魘,這一點滄凰無法反駁,不過她覺得被這樣叫著有些奇怪,“是隻有你和我,可你……突然變得有點快。”
“奇怪?”墨魘不以為然,眼底隻倒影著眼前人,一句一頓,“我倒以為,這番稱呼還有些生疏了,不如我改成“夫人”或是“娘子”你看可好?”
“當然不行!”雖然她跟墨魘的關係剪不斷理還亂,可也沒到這種地步吧?“好吧,你還是叫我“滄”吧,其他滲得慌。”
可這一次,卻讓墨魘有了些怒火,修長玉指直接捏過滄凰的下額,自身再抵近些,這樣近的距離滄凰幾乎可以數清他的密如小扇的睫毛究竟有多少。
照舊清冷的聲音蘊藏著些薄怒,“有時候,我也很討厭出爾反爾之人,但因為是你,我可以一再容忍,不過也隻到此了。”
“到此什麼……”滄凰不明白話裏的意思,剛想詢問清楚,可話隻說了一半,麵前修長的人影就已欺壓上來,玄墨的衣袍侵染了緋紅。
森然的獠牙直徑咬開滄凰鎖骨上的某處,溢出了血跡,卻被絲毫不漏地流入了墨魘口中,玄墨的靈力隨著那道細小傷口湧入,一個巨大的圖騰遍布了滄凰大半肩膀。
玄如墨色的痕跡在雪白的肌膚上寸寸印下,勾勒蔓延,如同不斷生長的地獄之花,黃泉之樹,直至徹底顯現了那個字——魘,才停下,如同魔印般的圖騰,張狂地揮舞著爪牙,掙紮著想要破開這層禁製,降臨人族,殺人飲血。
“這是什麼?”雖然身上多增了一個印記,但滄凰自身卻沒什麼感覺,不痛不癢。
“以後你便會知道。”這道印記的作用,墨魘自然不會說,等到了那日,一切都將會明白。
是他有些貪得無厭了,本該在封印解除後放開的人,如今卻早已放不開了,有了這道烙印,她隻屬於他一人,無論以後她想逃到哪裏,他都能找到。
滄凰接著整理衣襟的空檔,瞄了好幾眼那圖騰,越是好奇,還不忍心猜想,“怎麼感覺有點像被打上標記的獵物?”好方便在射獵的時候,一箭射中。
“你不是獵物。”墨魘反駁了滄凰的胡亂瞎想,她不是獵物,而是被他從現在開始鎖住的囚徒。
吾心化鎖,鎖汝成囚。
滄凰還想多問些什麼,房門卻在這時候被敲響了,隨後便傳來了小二的聲音:
“兩位客人,你們的飯菜已經做好了,要不要我現在端進來?”
墨魘未動,隻是神情有些無奈,“你又出爾反爾了,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