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1 / 3)

李德林“噢”一聲,就走進書房裏去了。

李德林一進書房,徐亞男馬上跑到衣架前,把李德林穿的西裝從衣架上取下來,像警犬一樣上下嗅一遍,再把裏裏外外的衣兜搜查一通……有時,被李德林撞見了,她就說:“這衣服該幹洗了吧?”

等李德林上衛生間的時候,她就飛快地跑進書房,把李德林的公文包檢查一遍。如果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東西,心才安下來。如果發現了他跟“前窩兒”有聯係的蛛絲馬跡,那就是一頓大吵大鬧。自從李德林嘴裏說出“離婚”二字後,徐亞男就有了高度的防範意識,戶口本和結婚證她早就藏起來了。有一日,她覺得藏得不牢靠,一天竟然換了三個地方。後來,她幹脆拿到了“農科大”的資料室,把戶口本和結婚證書鎖進資料室的保險櫃裏了。

實際上,兩人已分居很長一段時間了。在這些日子裏,李德林一直找理由睡在書房裏。從李德林這邊來說,這是又一次冷戰……誰先受不了,誰就失敗了。在徐亞男看來,這鐵定是“老頭”有外心了,他是在故意冷落她。於是,一天深夜,李德林從睡夢中醒來,聽見了“哢嚓、哢嚓”的聲音。這時候他發現,徐亞男披著件睡衣,赤條條地跪在床邊上,跟前亮著一支小手電,一手拿著指甲剪,一手抓著他的腳趾頭,正在給他剪腳趾甲呢。李德林下意識地想探起身,徐亞男忙抓住他的一隻腳脖兒,說:“別動,別動。你一動,剪住肉了。”

李德林沒好氣地說:“都下半夜了,你這是幹啥?”

徐亞男說:“我看你腳趾甲長了,該剪了。”

李德林愣愣地望著她,說:“算了,起來吧。別凍著了。”

徐亞男也不說話,仍埋頭“哢嚓、哢嚓”地剪著,她是真心想把他給“暖”回來。一直到給李德林剪完了腳趾甲,徐亞男才說:“球球他爸,能不離麼?咱好好過日子,不行麼?”在黑夜裏,她的眼神也是“跪”著的。她兩眼淚汪汪的,分明在企求說:球球他爸,隻要不離婚,我願意給你當牛做馬。

在這麼一個夜深人靜的時刻,李德林心一下子軟了。他默默地坐起身來,一隻手去床頭上摸煙……過了一會兒,他說:“去睡吧。”

徐亞男眼巴巴地望著他,說:“你不在,我睡不著。”

李德林默默地吸著煙,什麼也沒說。

這時,徐亞男欠身移坐在了這張單人床的床邊上,突然說:“我再問你一句,能不離麼?”

就因為徐亞男多問了這一句,李德林那顆原本已有些活絡的心又硬下來了。他說:“彩,還是離了吧。我老了,身上毛病多。你還年輕,離了對你我都好。你放心,孩子……”

徐亞男望著他,眼裏的火星子一炸一炸的,那剃掉又重新畫上的眉毛一時間高了許多,假眉下擰成了一道很突兀的棱兒,人像是變了形,看上去十分猙獰。她忽地站起身來,把手裏的小剪刀往地上一摔,憤然說:“離,離就離。你準備錢吧。”

李德林“噢”一聲,就走進書房裏去了。

李德林一進書房,徐亞男馬上跑到衣架前,把李德林穿的西裝從衣架上取下來,像警犬一樣上下嗅一遍,再把裏裏外外的衣兜搜查一通……有時,被李德林撞見了,她就說:“這衣服該幹洗了吧?”

等李德林上衛生間的時候,她就飛快地跑進書房,把李德林的公文包檢查一遍。如果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東西,心才安下來。如果發現了他跟“前窩兒”有聯係的蛛絲馬跡,那就是一頓大吵大鬧。自從李德林嘴裏說出“離婚”二字後,徐亞男就有了高度的防範意識,戶口本和結婚證她早就藏起來了。有一日,她覺得藏得不牢靠,一天竟然換了三個地方。後來,她幹脆拿到了“農科大”的資料室,把戶口本和結婚證書鎖進資料室的保險櫃裏了。

實際上,兩人已分居很長一段時間了。在這些日子裏,李德林一直找理由睡在書房裏。從李德林這邊來說,這是又一次冷戰……誰先受不了,誰就失敗了。在徐亞男看來,這鐵定是“老頭”有外心了,他是在故意冷落她。於是,一天深夜,李德林從睡夢中醒來,聽見了“哢嚓、哢嚓”的聲音。這時候他發現,徐亞男披著件睡衣,赤條條地跪在床邊上,跟前亮著一支小手電,一手拿著指甲剪,一手抓著他的腳趾頭,正在給他剪腳趾甲呢。李德林下意識地想探起身,徐亞男忙抓住他的一隻腳脖兒,說:“別動,別動。你一動,剪住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