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東山有點不好意思,他搖搖頭,笑了。
這時,喬廳長話頭一轉,問:“老赫,今年你……”
赫連東山趕忙說:“快六十了,就該退了。”
喬廳長說:“不對,我看過你的檔案,五十八。”
赫連東山說:“你是按陽曆年份算的,我陰曆生日是……”
喬廳長說:“你是老公安了,辛辛苦苦地幹了三十五年,破過很多大案。對這樣的同誌,組織上是有考慮的。”說著,廳長站起身,給他倒了一杯水,接著說:“廳黨委已經研究過了,也已跟上級組織部門溝通過,根據工作需要,廳裏想把你調過來,給你一個副廳級的待遇……”
赫連東山愣愣的。
喬廳長說:“如果你沒有什麼意見,抓緊時間報到。有一個案子,要交給你來辦。”
赫連東山的身子一下子坐直了。
喬廳長說:“這個案子,事關重大。具體情況,我就不多說了,由主管刑偵的萬副廳長跟你談。”
十分鍾後,赫連東山出了廳長的辦公室。在樓道的拐角處,他走進衛生間,掏出煙來,對著窗口,一連吸了兩支。此時此刻,赫連東山腦子裏一片空白,他還沒有回過味來。
本來,他以為這是一次退休前的例行談話。可沒想到的是,到了五十九歲(差兩天就過生日了),他卻被提拔了,副廳級了。俗話說,任何事情都有例外。這應該算是一次破天荒的例外了。更重要的是,有一個大案子,還等著他接手。那麼,這又是一個什麼樣的案子呢?
在赫連東山走進萬副廳長的辦公室前,他已調整好了。“案子”這兩個字,使他一下子興奮起來,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繃得緊緊的。萬副廳長是他的老領導,五年前調到了省廳,現在是主抓刑偵的常務副廳長。人太熟了,相互間就少了禮貌和客套。他一進門,萬廳就把一包煙扔給他,說:“憋壞了吧?抽,抽吧。”
赫連東山從煙盒裏抽出一支煙,聞了聞說:“有股哈喇味。”
萬副廳長說:“不會吧?你這個老煙槍,嘴刁。”
當兩人坐下的時候,赫連東山說:“老領導,是你點的將吧?”
萬副廳長說:“是。”
赫連東山說:“我一猜,就是你給下的套兒。”
萬副廳長看著他,過了好一會兒,說:“還記得麼,六年前,我送了你一個字。”
赫連東山怔了片刻,說:“啥字?”
萬副廳長說:“‘等’,一個‘等’字,忘了?”
赫連東山想起來了。是的,那天半夜裏,為小邢的事,他闖到了萬局家裏……赫連東山說:“是啊,第二天你就讓我背了個處分。”
萬副廳長說:“處分還是輕的。我要不給你處分,說不定,警服都讓人扒了。”
赫連東山說:“領導就是領導,什麼時候都能說出道理來。”
萬副廳長說:“那我就再送你一句話:在大時間的概念裏,任何小聰明都是不起作用的。”
赫連東山有點不好意思,他搖搖頭,笑了。
這時,喬廳長話頭一轉,問:“老赫,今年你……”
赫連東山趕忙說:“快六十了,就該退了。”
喬廳長說:“不對,我看過你的檔案,五十八。”
赫連東山說:“你是按陽曆年份算的,我陰曆生日是……”
喬廳長說:“你是老公安了,辛辛苦苦地幹了三十五年,破過很多大案。對這樣的同誌,組織上是有考慮的。”說著,廳長站起身,給他倒了一杯水,接著說:“廳黨委已經研究過了,也已跟上級組織部門溝通過,根據工作需要,廳裏想把你調過來,給你一個副廳級的待遇……”
赫連東山愣愣的。
喬廳長說:“如果你沒有什麼意見,抓緊時間報到。有一個案子,要交給你來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