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昕一生氣,手直接就扭上團長的胳膊,“都怪你,就寵她就寵她,每次叫你管你都當耳邊風……”
想著厲之之使喚她姐姐溫小暖那兩筆歪爬字寫的“野戰前留書”,溫昕就想哭。幾個孩子,老實在家待著的就左駿四歲的兒子,其餘的包括Sean、溫暖、厲之之,以及劉冬家那個小名苗苗,曾經被許多人聽名字誤會是女孩的,長的也斯斯文文的小兒子劉丹陽在內,悉數朝“厲銘辰的軍演訓練地開進”。
“好好的,怎麼哭了?放心,Sean那小子給我留了地圖,一會兒就能找到他們,好老婆,別哭別哭……”被溫昕這冷不丁一嗓子弄的,隻好中途停車到馬路邊的厲銘辰把溫昕摟進懷裏,好一頓哄。
哭了一會兒,在團長胳膊上留的印也密實了,火也出得差不多了,溫昕總算擦了擦眼睛。“知道Sean給你留了東西不告訴我,害我擔心……”
說完不解氣,對著厲團長胸口,溫昕又是一拳。老婆的拳頭有三好,撒嬌、搏愛、癢癢撓。
被她這麼一捶,厲銘辰的臉終於黑了:“老婆,能不能考慮下做了快一個月和尚的你老公我的心啊,這忍耐力,高挑戰……”
溫昕也出了氣,知道每次和團長小別後,這廝就“凶”得和什麼似的,女人懂得見好就收,手一指,“那就快走!”
幾個小娃娃比他們想象的出走距離要近許多。
去年剛換的四輪驅動越野車開出市區沒多遠,隔著車窗,溫昕一眼就看到了在路旁樹林裏紮堆的那四個小毛頭。一身白色運動服的Sean最顯眼,遠遠的她就看他一把將之之抱起來身體往後退。
“停車、停車!”溫昕招手讓厲銘辰停車,就這空檔,溫昕就聽她五歲的閨女吱呀呀的對她大哥喊:“哥哥、哥哥,是蛇蛇嗎?之之要看蛇!”
溫昕邊控製著眼前不黑,邊加快腳步,往前走著,這丫頭是不想她這個當媽的晚上睡踏實了,連蛇都敢玩了!緊張減慢腳速,要不是停好車的厲銘辰趕過來扶住她,身子發抖的溫昕恐怕都不能正常走過去。
“之之,幹什麼呢!”明顯也聽到“蛇事件”的厲銘辰對閨女扮老虎臉,來自中腔的膛音,即使隔了不近的距離也清楚地傳進了荔枝小朋友耳朵裏。
小丫頭不再和哥哥掙勁兒,拍拍Sean的手示意放她下去。
於是下一秒,就出現了穿著一身小碎花群的小丫頭舞著手朝路邊奔跑的情景。
藍天、白雲、綠草、碎花裙、擁在一起的一家三口。
和諧無比的一幕旁邊,Sean抓著一直想往前湊的極其不和諧的劉丹陽,木著臉教育:“之之很久沒見她爸了。”
劉丹陽很委屈,“我也很久沒看到幹爸了。”
就比Sean小幾歲的溫暖在一旁無聊地揪著野花說:“你瞎湊熱鬧個什麼勁啊……”
已經讀初中的溫暖比起以前,性子變了許多,不走“瘋”路線,開始和Sean比深沉路線。
自從Sean來了左家,溫暖就覺得自己再不被這群大人重視了。Sean非常聰明,她溫暖一般聰明;Sean性子沉穩,她溫暖性格瘋癲;總之Sean什麼都好,她溫暖什麼都不如他!什麼都糟糕!
對這個半路“哥哥”,溫暖充滿了敵意。
溫暖瞪“臭屁男”的時候,厲銘辰已經單手抱著之之,和溫昕走到了幾個孩子麵前。
Sean看下手表:“不錯,比我想的早,還以為能帶他們幾個再走一會兒呢。”
Sean嘴角翹了翹,但絕對不是笑,他伸手拉著之之搭在厲銘辰胳膊旁的小手,“之之說你答應她要帶她出來野營,說話最好講信用。”
“那就用這招硬逼著我出來?”團長控製自己板著臉,對這個小小年紀心思和比他大十歲的青年差不多的小“侄子”,厲銘辰明顯比他那不靠譜的老爸喜歡,但為了身為“長輩”的尊嚴,厲團保持著臉上的嚴肅表情,說了句“臭小子”,轉身抱著閨女兒走了。
總歸出來時和隊上說了聲,厲銘辰索性今天就不回隊裏了,況且等車開到了Sean指揮的目的地,看著Sean不知指使誰在那裏布置好的三頂帳篷和烤架、各種吃的,團長總有種被後浪徹底拍在沙灘上的感覺:這還是沒成年的孩子嗎?算計起他來可真是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