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認識多久？”郭邦佑不等他坐穩，直接劈頭就問道：“怎麼認識？”這是典型的殺下馬威的做法，如果來人沒有同警察打交道的經驗，很可能就被唬住。
“她……小菲她，她真的遇害了麼？”宋同林似乎並沒有聽到郭邦佑的問話，反倒是迷迷糊糊地問了這麼一句，說到“遇害”兩個字的時候，他的眼眶紅了。以成若並不太豐富的經驗來看，他認為此人的情緒真實而準確。
“郭隊在問你話，”鄒文長儼然就是小一號的郭邦佑，隻是囉嗦得多，他根本就不在意對方的情緒，端拿出冷臉冷麵。成若突然想起他讀書的時候，為了室友的一罐啤酒，半夜趴在窗戶上學狗叫的往事，差點沒忍住笑，趕緊假裝咳嗽遮掩過去，咳嗽聲中，隻聽他繼續說道：“她要不是遇害了，我們吃錯藥，把你從北京叫到這裏來？”
“可我……我跟她並不是男女朋友啊。”宋同林的思維似乎總是跟大夥兒踩不到一個步點，他不斷地重複突然被驚醒的狀態，這充分證明了眼睛才是一個人身上最大的真實。
“我問認識，”郭邦佑並不覺得好笑，他似乎生來就不會笑，臉色越發陰沉，他說道：“不是關係？”言下之意是說，你老老實實講出來你們如何認識，我們自然會判斷你們的關係。
“2010年，我碩士畢業決定回國，先去了台灣畢業旅行，”宋同林木然看了看郭邦佑，顯然他還是聽懂了，定了定神，說道：“一個人背包，台北、新竹、台中、嘉義、台南、高雄……一個月時間，我走了好多地方，都記不清楚了。有一天，在彰化的鄉下，我去尋找那裏曆史最悠久的媽祖廟。
“離開旅館的時候還是晴天，一絲風都沒有，走了大半個小時，狂風驟起，很快開始下雨，下得好大，我沒有帶傘，鄉間小路，既沒有商店買傘，又沒有車輛經過，想搭便車也不行。我隻好就近去敲門一戶人家想要避雨，敲了半天沒反應，我以為這家沒有人在，正打算離開，去幾十米外的下一家碰碰運氣，就在這個時候，我聽到了有汽車發動機的聲音。很快，一輛銀灰色的豐田轎車從暴雨中閃著應急燈開了過來。我站在滴水簷下拚命招手，車子停了下來。開車的是一位四十多歲的阿姨，她搖下一點車窗，問我怎麼回事。我說我是背包客，想要避雨，這家沒有人在，你能不能載我一程。阿姨一怔，說不會啊，一個小時前，她親眼看見逄阿婆回家的，下這麼大雨，她會到哪裏去？想了想覺得不對勁，把車停在路邊，撐著傘過來，喊著‘逄阿婆’拚命敲打房門，沒有動靜，她就跑到窗戶下，踮著腳尖往裏看，隻看了一眼就大叫不好，讓我趕緊把門撞開，逄阿婆犯病了。那是老式滑舌門鎖，也不用撞擊，我用一張銀行卡就開了門。果然，一位太婆倒在客廳的沙發上，一動不動就像死了。”
“你們認識多久？”郭邦佑不等他坐穩，直接劈頭就問道：“怎麼認識？”這是典型的殺下馬威的做法，如果來人沒有同警察打交道的經驗，很可能就被唬住。
“她……小菲她，她真的遇害了麼？”宋同林似乎並沒有聽到郭邦佑的問話，反倒是迷迷糊糊地問了這麼一句，說到“遇害”兩個字的時候，他的眼眶紅了。以成若並不太豐富的經驗來看，他認為此人的情緒真實而準確。
“郭隊在問你話，”鄒文長儼然就是小一號的郭邦佑，隻是囉嗦得多，他根本就不在意對方的情緒，端拿出冷臉冷麵。成若突然想起他讀書的時候，為了室友的一罐啤酒，半夜趴在窗戶上學狗叫的往事，差點沒忍住笑，趕緊假裝咳嗽遮掩過去，咳嗽聲中，隻聽他繼續說道：“她要不是遇害了，我們吃錯藥，把你從北京叫到這裏來？”
“可我……我跟她並不是男女朋友啊。”宋同林的思維似乎總是跟大夥兒踩不到一個步點，他不斷地重複突然被驚醒的狀態，這充分證明了眼睛才是一個人身上最大的真實。
“我問認識，”郭邦佑並不覺得好笑，他似乎生來就不會笑，臉色越發陰沉，他說道：“不是關係？”言下之意是說，你老老實實講出來你們如何認識，我們自然會判斷你們的關係。
“2010年，我碩士畢業決定回國，先去了台灣畢業旅行，”宋同林木然看了看郭邦佑，顯然他還是聽懂了，定了定神，說道：“一個人背包，台北、新竹、台中、嘉義、台南、高雄……一個月時間，我走了好多地方，都記不清楚了。有一天，在彰化的鄉下，我去尋找那裏曆史最悠久的媽祖廟。
“離開旅館的時候還是晴天，一絲風都沒有，走了大半個小時，狂風驟起，很快開始下雨，下得好大，我沒有帶傘，鄉間小路，既沒有商店買傘，又沒有車輛經過，想搭便車也不行。我隻好就近去敲門一戶人家想要避雨，敲了半天沒反應，我以為這家沒有人在，正打算離開，去幾十米外的下一家碰碰運氣，就在這個時候，我聽到了有汽車發動機的聲音。很快，一輛銀灰色的豐田轎車從暴雨中閃著應急燈開了過來。我站在滴水簷下拚命招手，車子停了下來。開車的是一位四十多歲的阿姨，她搖下一點車窗，問我怎麼回事。我說我是背包客，想要避雨，這家沒有人在，你能不能載我一程。阿姨一怔，說不會啊，一個小時前，她親眼看見逄阿婆回家的，下這麼大雨，她會到哪裏去？想了想覺得不對勁，把車停在路邊，撐著傘過來，喊著‘逄阿婆’拚命敲打房門，沒有動靜，她就跑到窗戶下，踮著腳尖往裏看，隻看了一眼就大叫不好，讓我趕緊把門撞開，逄阿婆犯病了。那是老式滑舌門鎖，也不用撞擊，我用一張銀行卡就開了門。果然，一位太婆倒在客廳的沙發上，一動不動就像死了。”
逄阿婆當然沒有死，她是肝性腦病導致昏迷。宋同林和他口中的那位阿姨——同村的周央玲一起，將阿婆送去了彰化醫院，好歹保住了老人的性命。當天晚上，逄阿婆的孫女從台北趕回。燕南菲與奶奶相依為命長大，舉世最親，自然對救命恩人感激不盡。宋同林與她年齡相仿，又都喜歡旅遊和舞台劇，很快就成為了好朋友。
“你說你們不是男女朋友，”宋同林長篇大論的時候，孟蘇臣處理完手頭的急務，也匆匆趕了過來，一邊聽宋同林講，一邊看速記員的記錄。他的問話方式與他的長相一樣平和親切，即便不能心生親近，起碼會讓人覺得舒服，用孔老夫子的話來講，叫作“如沐春風”。他問道：“可我覺得你們不像是普通朋友，那樣的話，應該不會讓大家都產生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