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蕊冷哼了一聲，“你好好想想，如果我真的打算瞞你，你會這麼快查到我身上嗎？”
是啊，陳蕊從未想方設法阻攔過許初的調查，甚至主動告訴他，是她在9月10號接觸的老張。
“其實就算你不查，我也打算收手。把該殺的人殺掉，我的心願已經完成了。”陳蕊的聲音聽起來輕鬆極了，“當初離開昭通，以為逃得過他們，到底是逃不過自己的心魔。”
“他們是誰？”
“我的爺爺、我的母親，或者說，我的父母。”陳蕊平靜地說。
還有什麼不明白，陳蕊是劉程和親生女兒劉彩娟的孩子。
“程老就是劉程？”
“嗬，程老，他也配的起別人尊稱他一聲‘程老’。”
“你現在在哪兒？以前到底發生了什麼？”許初急問。
“許初，我很感激你，真的，我這輩子僅有的快樂時光是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我很抱歉帶給你這麼多麻煩，算是補償吧，我把那些受害者的名單和埋葬地址都留在我的出租屋裏，還有一份自白書，你自己去找吧。”
“你去哪兒？”
陳蕊笑了一下，“我就不該存在，現在當然要回我該回的地方。”
“陳蕊！”
“許初，你愛過我嗎？”
“······”
“如果你對我有一點感情，求你，別去查我的過去！我就是一個殺人凶手，沒有任何理由可以替我狡辯，我該死，殺第一個人的時候我就該死，不管過去經曆過什麼，凶手就是凶手，求你了，行嗎？”
“······好”
“你讓警方不用發布通緝，昭通也有一條河，到時去河邊就能找到我。別搞得沸反盈天，我這輩子，最怕的，就是有人關注我。”
“······好”
“謝謝你，許初”
祁連璧幾乎和劉彩斌同時到達河邊。
“許初······”祁連璧連喚了好幾聲，許初才回過神來，怔怔地望著祁連璧，眼角隱隱發紅，“她······她······”嗓子酸脹得竟說不出話來。
“她在哪兒？”祁連璧意識到許初有陳蕊的消息。
“走了”
“去哪兒了！許初，打起精神，她是連環凶殺案的凶手，告訴我，她去哪兒了？”
許初猶豫了幾分鍾，“我不知道”
“你······”祁連璧一轉頭，看見劉彩斌急慌慌地跑過來，滿頭的汗，“那個狗雜種死了，是不是死了，他在哪兒，我得親眼看看。”說話時，神情癡枉，兩眼無光。
祁連璧上前，擋住他的去路，“警方馬上就到，等他們勘察完現場，你就能看了。”
“那娟兒呢？我妹妹呢？他把我妹妹藏哪兒了？”劉彩斌抓住祁連璧的手臂，一個勁兒地追問。
“這個等我們查出來會告訴你的。”祁連璧安慰道。
眼下情形太亂了，連祁連璧都有些亂了陣腳。
昨天剛得知陳蕊有可能是殺害老張的凶手，今天就搭上了一條人命，祁連璧反應不過來，程老看起來有幾分慈祥，很難將他和劉程聯係到一塊去。
人心太複雜，誰又能想到溫柔懂事的陳蕊會是個手上沾滿鮮血的劊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