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使女鬆開手,連忙和浴室裏侍候的其他使女們跪了一地,“甲木薩恕罪……”
她該忌諱的,末蒙如今已病入膏肓,這樣素白的裏衣平日裏雖是末蒙所受,這會兒卻不免有些忌諱。
赤尊看著她們身子發著抖,不由歎了口氣,“都起來吧,我覺得這衣服很好,平日裏穿慣了,真換掉倒不習慣。”
說時,她的目光有意無意的掃過那帳幔外立著的人影。
見赤尊沒有在意,使女們都識趣的不再說話,默默服侍她更衣。
許是害怕耽擱的太久鬆讚幹布會著急,她們為赤尊更衣、妝扮的動作都加快了,卻仍是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等所有的事完畢,赤尊看著鏡中的自己,雖然十分瘦削,但臉色因為抹的胭脂,看上去正常許多,就是一雙眼睛,大得有些離奇,幾乎占了鏡中那張臉的一半。
她輕輕抿了抿口脂,伸手給貼身大使女。
大使女驚惶的搖搖頭。
赤尊仍然伸著手,目光堅定而執著。
大使女終於從懷中拿出一個小瓶,遞給了赤尊。
赤尊從裏麵倒出三粒小丸藥,倒在手裏,盡數放心口中。
大使女驚呼出聲,轉念想到鬆讚幹布就在外頭,死死捂住嘴,隻是一雙眼睛已經盈滿淚意。
待一切妥當,比帳幔後出來,鬆讚幹布看到的是一個長發披肩,麵若桃李,明眸皓齒,除了很瘦以外,看上去和往日似乎並無太大改變的赤尊。
若說有什麼區別,那就是她的眼中似乎多了幾分從前不曾有的嬌媚,臉色細看之下,也有些異樣的潮紅。
鬆讚幹布關切地問道:“我聽人說,你今日日有些不大好?這一天動靜還不小,讓人喚了白瑪進宮,還交待貢鬆貢讚要好好待妹妹的?”
白瑪是赤尊的女兒,前幾年已經出嫁。
赤尊沒有回答他的話,隻側臉笑道:“沒什麼,我就是想白瑪了,所以喚她進宮看看,她過去給您請安了?哎,早知道她會大驚小怪的,我就不喚她進宮了。”
這會兒,她說話雖然仍有些中氣不足,卻不像先前氣若遊絲,不仔細聽都聽不清楚了。
聽她已經好了許多,鬆讚幹布神色裏多出幾分鬆快,覺得太醫怕是說得過於保守,這不眼看著好起來了嘛,他看著赤尊的神情都多了幾分笑意,“幹嘛折騰起來沐浴,再著了涼可怎麼好?你這是感覺好些了?”
“讚普瞧瞧,我這像是不好的模樣嘛?”不等鬆讚幹布回答,赤尊就自嘲地笑道:“是了,前些日子病了太久,連我自己都不愛照鏡子,讚普看到我這個模樣,定是嫌棄的。”
“誰說我嫌棄你了?”鬆讚幹布攬住她往裏間走去,“我隻是不喜你不顧自個的身子,就算文成如今不能理事,你心裏頭著急,也該顧惜自己,病倒了還不是自己受罪?”
“讚普這是要怪罪臣妾嗎?”赤尊笑意盈盈,將手搭在鬆讚幹布的手上,像沒事人一般說笑著,輕聲道:“臣妾曾跟您說,要和文成妹妹將那佛法在吐蕃弘揚,偏拉岱木出了事,又有魔女羅刹作祟……”
大使女鬆開手,連忙和浴室裏侍候的其他使女們跪了一地,“甲木薩恕罪……”
她該忌諱的,末蒙如今已病入膏肓,這樣素白的裏衣平日裏雖是末蒙所受,這會兒卻不免有些忌諱。
赤尊看著她們身子發著抖,不由歎了口氣,“都起來吧,我覺得這衣服很好,平日裏穿慣了,真換掉倒不習慣。”
說時,她的目光有意無意的掃過那帳幔外立著的人影。
見赤尊沒有在意,使女們都識趣的不再說話,默默服侍她更衣。
許是害怕耽擱的太久鬆讚幹布會著急,她們為赤尊更衣、妝扮的動作都加快了,卻仍是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等所有的事完畢,赤尊看著鏡中的自己,雖然十分瘦削,但臉色因為抹的胭脂,看上去正常許多,就是一雙眼睛,大得有些離奇,幾乎占了鏡中那張臉的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