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因為一直在做事,處於緊張狀態還不覺得,這一鬆懈便覺得有些腰酸背痛,於是用飯時,李雲彤便早早吃完,回了她的臨時住處。
靠在浴桶之中,她緩緩地舒了口氣,熱氣一蒸,她的全身都放鬆下來。
也就是這一刻,她才覺得神魂全部歸了位。
正閉著眼睛享受,就聽到外頭有聲音響動。
侍候的人都叫她給打發出去,鬆讚幹布應該還在酒桌上同祿東讚等人把酒言歡,誰這會兒會進來?
李雲彤並沒有起身,連眼睛都不曾睜開,輕聲道:“不是說了讓你們在外麵守著嗎,怎麼又進來?沒事,出去吧,我想多泡一會,要起身了再喚你們。”
走過來的腳步聲停了停,卻並沒有說話。
李雲彤打了個吹欠道:“對了,你出去後讓人傳話給讚普,請他今夜另安排屋子歇息……我不愛聞那酒味,讓他別過來熏著我了……”
話未說完,身後那人便走了過來,一隻手輕輕撫在她光潔的肩頭上:“若是我沒有喝酒,也不讓我在這住嗎?”
說人壞話被逮了個正著,李雲彤一時僵坐在浴桶中,片刻之後方才反應過來,轉身的同時將身子往水中縮了縮,隻露出肩頸和一個腦袋在外頭:“你怎麼回來了?”
“我再不回來,連住的地方都沒有了。”鬆讚幹布抱怨道。
聽出他聲音裏有些不快,李雲彤連忙否認:“並不是,想著讚普和大相君臣相和,又是許久未見,想必是有很多話要說的……”說到這裏,她意識到,祿東讚畢竟是剛剛複原,哪怕是恢複的再快,也不可能精神很好。
鬆讚幹布體恤臣下,自然不可能和他多說。
“等他歇息兩日,回了邏些城自然還能再見,哪裏急在這一時?”鬆讚幹布不以為然,看著燈下水中的美人,微微一笑,“這樣的良辰美景,當然是要跟跟你在一處,誰耐煩和大相談什麼政事……”
李雲彤那張臉被熱氣一蒸,越發麵若蓮蓉,粉膩酥融,望著她那雙水汪汪足以令人神魂顛倒的眼眸,鬆讚幹布一時間忘了說下去。
李雲彤看到他眼中的神色,哪裏不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這處畢竟隻是官邸,她之前想讓鬆讚幹布到其他房間休息也是因為想避著點,見他情動,就當不知情地垂下眼睛:“讚普先出去,我讓她們進來侍候更衣,出去再與你說話。”
“穿好了再脫,豈不是麻煩?我拿了幹棉巾與你拭了水,抱你進屋即可。”鬆讚幹布一伸手就要撈她起來,“說起來,我還不曾這般仔細地看看你……”
每每在一起,縱然有燈光,也是隔著帳幔,看不分明。
雖說燈下看美人,更為朦朧美,但這樣的機會確也不多,鬆讚幹布並不想放過。
見李雲彤將臉埋在他的懷中,羞不可抑的模樣,鬆讚幹布不由笑道,低下頭在她耳邊說:“你我夫妻十年,怎麼還像個小姑娘似的?”
說著話,他的手在腰間一扯,便將腰帶扯落在地。
被鬆讚幹布從浴桶中撈起,李雲彤就明白他的用意,但在這浴室之中?
她的臉更紅了。
她微皺著眉,掩著胸抬起頭看著鬆讚幹布道:“不要……在這兒。”
鬆讚幹布在她耳邊低語,“不在這兒,你得依著我……”
話到後麵,已經低不可聞。
……
等李雲彤能夠睡下的時候,已經是神智昏沉,隻感覺每一寸肌膚都酸痛不已,她有些不明白,怎麼換了個地方,鬆讚幹布的精神頭倒像是比二十來歲還要生猛,難不成是習武之人格外強健的緣故?
但她已經沒什麼力氣多想,連聽到鬆讚幹布喚春草等人進來服侍都沒有動彈,一任他接了巾帕,替自個擦拭。
鬆讚幹布見她迷迷糊糊一片嬌憨的模樣,全沒有平日裏那種端莊冷靜,就連睡姿也不是平日那種整齊,就像個小貓似的蜷縮著,原本的冰股玉膚上,更是縱情之後的點點紅暈,頸間更是紅莓若隱若現……忍不住又一次輕輕吻落。
他這個動作隻是單純的表達喜愛,並沒有絲毫欲念,畢竟,這一夜他已經要得太多,但李雲彤並不知曉,隻下意識地拒絕,嘴裏喃喃道:“不要了,人家好累。”
鬆讚幹布仍然一點點親吻她,心頭盼著這一生都能如這夜一般,魂夢相與,暮雨朝雲。